再度換乘電梯,夏聖霓平複著自己,回到五樓,剛出電梯,什麼都還未看清,就暈了過去。
等到她醒過來,天光大亮。
動了動手腳,陡然瞪大了眼睛。
她的手腳都被人用手銬鎖住了,手銬的另一端扣在了床的四個角。她身上蓋著薄被,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她現在被鎖住了。
腦海裏關於昨晚進了電梯後沒有半點記憶,後腦勺現在還隱隱作痛。
夏聖霓,不要慌,平靜下來,平靜下來。努力提醒著自己,夏聖霓緊咬銀牙,昨晚傅聿南明明已經暈了過去,難道現在綁架她的人,是別人?
她離開帝都這麼多年,哪裏來的仇人?
正想著,一陣腳步聲打亂了她的思緒。
夏聖霓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實則手腳緊緊繃著,內心屈辱不堪。她的性格,她的教養,讓她對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難以接受。
腳步聲漸漸近了,好像有不少人。最終停下,空氣裏凝滯的沉默像堵在喉嚨裏的棉花,夏聖霓有些難以呼吸。直到身上的被子,被掀開一角,夏聖霓還是憋不住睜開了雙眸。
入目是傅聿南有些蒼白的臉色,他綁著繃帶的左手,還有怒不可遏的神情。
“誰幹的?”
是傅聿南在發問,所以……不是他做的?夏聖霓有些不明白了。
傅聿南跟前站著幾個人高馬大的手下,都哆哆嗦嗦不敢講話。傅聿南冷斥一聲:“是你們自己說,還是我去查?”
其中一個人跪了下來,“傅少,兄弟幾個商量著說,您連直升機都安排到了樓頂,卻發生了……事故,總不能讓所有部署功虧一簣,讓這個女人跑……”
那人還沒說完話,傅聿南上前一腳踹了過去,毫不留情,模樣有些嗜血嚇人,”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來操心了?“
他踩著那人的胸膛,狠狠踢開,又問:“手銬鑰匙。”
單手要解開手銬有些困難,手下的人要上前幫忙,傅聿南又不肯,隻得動了受傷的左手,白色的繃帶上又滲出了不少的血。但他絲毫不在意,看到夏聖霓的手上好歹纏了一圈絲巾,沒有被手銬蹭破皮,這才放下心來。
他沒有看她一眼,解完手銬,把四副手銬丟到手下的人麵前,“昨天是誰鎖的夏小姐,今天就自己嚐嚐被鎖的滋味,不夠二十四小時不準解開,不準往手上纏絲帶,不準進食。”
“還有,帶他去醫院,醫藥費我出。”傅聿南抬手指了指地上的人,沒有轉身,隻冷聲道:“樓下有傭人,需要什麼自己說,我還有事。”
“慢著!”
夏聖霓叫住他,“你在綁架我?宋桀呢?他知道嗎?”
“你問題真多。”傅聿南頗不耐煩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是恨夏聖霓,可也沒有想到要像剛才那樣對她。
因為……
僅僅是身體的痛苦怎麼夠呢?
夏聖霓忍著身體的酸痛想要下樓,出了房間的門,才發現這裏是一處別墅。旋轉樓梯自上而下,水晶燈流利璀璨的燈光襯著天花板上的浮雕,樓梯的轉角擺著一個半人高的古典花瓶,色澤光滑圓潤,是個古董。這裏麵的一切,都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