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信帶著書回到了位子上,前麵座位上的人就是“閃電手”,那個男子,也就25歲左右,幹淨的好看的瓜子臉蛋,蘑菇似的蓬蓬的過耳黑發,額前居然還有短短的蓬蓬鬆鬆的劉海,一件寬寬的黑灰色兩側加白條紋嬉皮士T恤,下麵是一件寬寬的灰色卡其布九寸褲,褲管下各係一根可以將其收緊的粗麻繩。在微寒的3月,他腳上竟是一雙簡簡單單的木屐式涼鞋!!!真的很瀟灑,在這不該瀟灑的季節和地方。令風信覺得有一種略帶喜歡的討厭,就是他。在新新人類都習慣網聊、戀愛和張揚自我時,風信覺得那人真……獨特……還是什麼……說不上來。
近中午,圖書館門口的公汽站,風信在等車。
“Gostraighttothesecondroadturnleft,goabout50meters,thenyoucanseeit……”
好優美的一口外文!是那個穿木屐涼鞋的男子在給一個澳洲人指路。
“紫杉,見到你真太好了!有零錢沒?沒錢坐車了。”一個貌似熟人的男子問那個“木屐涼鞋”。
原來他叫紫杉?!
確實是很優美的英文和一雙很美的健康的手,但這在別人眼裏又到底有何不同呢?比得了英王權杖上璀璨鑽石的光芒和空中飛人MichaelJordan的沸鼎世界的酷酷的灌籃嗎?唯有那不似正常人的風信才會傻傻的的,在刹那間變得這麼在意一個穿木屐涼鞋的家夥。
在此,需要告訴大家的是,之前的風信確實在很短的時間裏喜歡過某個人,但那種感覺總是很淺也很短暫。在絕大部分時間裏,她是不信任愛情的,作為記者的她,接觸過太多不純真的,或是說混雜著某種腐敗的氣味的愛情故事。她寧願在每個周末想何時起床就何時起床,每餐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就是喜歡自在如我的過日子,從不擔心自己能否有機會在臨死前見到未來的公公婆婆。她覺得就是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張嘴。
風信又裝作不經心的瞥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的眼眸,深邃而幽藍,眼神又是那樣淡定。
不管有多麼的不願意,公車最終還是來了,信如一個被動的土豆被許多像土豆似的忙碌的人擠著上去了。
“今天,邂逅一隻來自火星的人,真的比地球人感覺好多了。”風信在個人筆記本上敲打著,告訴那邊那個體型碩大的琉璃,魏琉璃,挺不錯的一個女孩,隻是見到她就讓人不由想起《菩薩蠻書江西造口壁》中“金戈鐵馬,氣吞山河如虎”和唐詩中的“黑雲壓城城欲摧”,總之,就是壯觀。
琉璃,封信的金玉之交,更確切地說,是最佳損友。
咚咚咚——
打開門。是信的房東,楚彩兒,一個耀眼如花的年輕女孩,有著一雙迷人的大眼睛和一所漂亮的大房子。
“風信啊,明天有活動沒?”
“啊,沒有。”
“那,你會滑旱冰吧,我記得看到過你滑旱冰去買早飯,再加上穿著件仿納粹軍服製作的外套,真的很酷很酷的……”
“恩?嗯……會一點點了。”
“那明天,明天你陪我去學旱冰好不?我,我請你吃飯,好不好?”彩兒整張臉都寫滿了祈求的語氣。
信的缺點也是她的有點,那就是總學不會拒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