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子衿看著這番情景,她忍不住笑了,“等咱們倆殺出重圍,你一定要告訴我這四皇子準備對皇上什麼時候動手,又準備什麼時候動百裏府。”此刻她與相容與背對背而戰,隨時等著動手。
“不是咱倆殺出重圍,是你自己一個人。”相容與沒有開玩笑,這話說的極其認真嚴肅。
百裏子衿聽著從自己背後傳來這樣的說辭,她覺得自己果真上當了,這一切都是相容與安排的,想想對方當時執意讓她出來陪同他一起尋找村落,到住進牢房,她都是根據他的意思來。
正在百裏子衿思忖期間,相容與又開口了,“我的毒要發作了,武功暫時無法使用。”
“什麼?怎麼會這麼巧?”此刻的百裏子衿隻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大大的坑裏,而且這個坑深不可測,並且無法確定它準確的位置。
她定神深看了一眼相容與,一咬牙,“你不是應該在月圓的時候才會毒發嗎?”
“今天情況特殊。”相容與此刻的聲音帶著一股子隱忍。
百裏子衿不多做它慮,道,“你幫了我很多,那麼今日便由我來救你,跟緊我。”
百裏子衿說完,便抽出利劍,既然已經知道是誰派來的殺手,那便沒有再留活口的必要,就算留了,估計這批人也已經被四皇子喂過了毒藥,撐不到回京對質。
百裏子衿發了力氣殺出一條血路,她知道自己現在人力懸殊,不可久戰,見了空隙,便拉住一直緊緊跟在她身後的相容與,“能用輕功嗎?”
“可以飛起來,但飛不久!”
聞言百裏子衿眉梢一挑,嘴角邪魅一笑,“能飛起來就行,我數一,二,三!”
“一!”
“二!”
“三!”百裏子衿話音剛落,她便借力使力,帶著相容與一溜煙的飛跑了。
相容與在臨行前,突然聞到一股異香,他眸子深了幾深,遁而遠去。
時間耽擱的太久,等他們出了縣令管理的地界時,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塞外的溫度本就是白天穿紗晚穿襖,再加上沒有路標,沒有樹木,唯獨月亮雖然不圓卻是挺亮的。
雖然百裏子衿的輕功可以,但還帶著一個人,終究也會疲憊不堪,不過如今黑衣人也被甩開了,暫時倒也安全。
“噗!”的一聲,他們剛停下來,相容與便噴出一口鮮血。
百裏子衿嚇壞了,以為他是哪裏受了傷?“你怎麼樣了?”
相容與笑著抬手擦了一下自己嘴角殘留的血液,銀白的月光此刻照在他的臉上,將他整個人描繪的妖冶陰森,“剛剛你在同那群黑衣人鬥爭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異香,那股異香讓我的毒提前發作。”
我去!屋漏偏逢連夜雨,百裏子衿急了,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沙漠,除了那些殘垣斷壁之外,什麼也沒有。
“我要怎麼做?你直接喝我的血!”百裏子衿說著作勢便露出自己的手腕,拿劍就要割下去,哪知卻被相容與給製止了。
“我需要水,現在非常時期,你不能為我獻血,萬一那些黑衣人追上來,咱們兩個誰都跑不了。”相容與此刻閉著眼睛盤腿而坐,正在努力的屏氣凝神。
“好,我去找水……”百裏子衿見狀,知道就算自己現在執意要給他血喝,他也不會同意,,“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到遠一點的地方看看。”
她說完話剛要走,相容與便拉住了她的手腕,“不用管我,那些黑衣人要殺的是我,你盡管自己離去,不要回來了!”
百裏子衿拉開她的手,“你是在騙自己,還是在騙我?你和我一起逃走的,在他們心裏必定是有了關係,活口,他們自然不可能留的,放心,我必定回來!”
她說完便使輕功走了,相容與看著那抹漸漸消失在黑夜裏的身影,原本因為毒藥發作而略顯無力的身體,此刻又變得挺拔有力。
百裏子衿在外麵尋了一圈,也沒有尋到一絲水源,如今幹旱,本這個地區便水源匱乏,而那些黑衣人一路追趕他們的同時,便防著他們往人群密集的居住區方向去,所以他們逃跑的路程隻能與居住區所在的方向相反,如今隻怕是離有人煙的地方越來越遠,回去取水是不可能的。
沒有辦法,她隻能折回原地,當她回到相容與所呆的地方時,嚇了一跳,因為此刻的相容與已經整個癱倒在地上,仿佛沒有了一絲的生機。
“相容與,相容與!”百裏子衿將相容與半扶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見還有呼吸,這才算是放下心來,“我給你找來水了,你喝吧!”
相容與昏睡得很沉,毒藥的發作將他折磨的幾乎潰不成軍,他的師父曾經問過他,如果當時知道此毒如此陰狠,還會不會服下去?
他的回答是肯定的,至於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