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看著周圍的環境，公良哲瀚嗅著空氣中的脂粉味皺起眉頭，大腦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看清眼前的人是方文清，頓時一愣眉眼隨即溫柔下來。
沒有問孟貘瑤為什麼在這裏，公良哲瀚趴在桌子上，側著頭看著她，笑容略有幾分戚戚然，
“我以為我是做夢夢見了你，還在想二十年了，怎麼會有這麼美好的夢呢……不生我的氣嗎，我這樣的人，因何能得你如此縱容……”
漆黑的眸子宛如一片雲海，零星點綴著幾分黯淡星芒，想要將那深藏於心的無奈悲傷，一股腦都抖出來給她瞧一瞧，卻又怕一下將她嚇跑，用盡全力的克製著自己。
他從來不敢對世人有所要求，對心心念的孟貘瑤更是小心翼翼，原本就是個簡單克製的人，在她麵前甚至無欲無求。
他就看看她就好，甚至隻要記憶之中還有她這麼個念想，就已經欣然知足，可她總會給他更多，讓他慢慢地變得貪婪，想要將她禁錮在身邊。
生來本就是個寡言少語之徒，他在麵對孟貘瑤的時候，更是句句斟酌，不敢輕易開口，捧到她眼前的一詞一句，都是那顆千瘡百孔的心裏，精挑細選瀝出來的情緒。
可孟貘瑤不知道，她從來都不知道，他深藏於心的罪惡掙紮，他強埋眼底的危險想法，他低到塵埃裏的歡喜，以及他鼠蹊處翻騰的情欲。
他敢展現在她眼前的，隻有這顆冰冷心髒上，殘留的那一點期許，那心尖上最赤紅的一抹朱砂。
“我已經讓容彥來接你了，在這裏玩高興了就回去吧，下次可別再一個人亂走。”
不知為何就覺得眼前的人，像是一隻在和主任撒嬌的大狼狗，孟貘瑤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公良哲瀚的頭，見他閉上眼睛依戀地磨蹭自己的掌心，笑著囑咐了兩句，起身便要離去。
看孟貘瑤真的要走，公良哲瀚一手撐著眼前的桌麵，一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狂亂的心跳彰顯著他的慌張，可那張臉卻依舊還是毫無波瀾。
疑惑地回頭來看他，孟貘瑤見他眉宇之間盡是哀求，無奈的歎了口氣，
“那你到底要我怎樣，隻要你說出口，我都能做到。”
……
聽到孟貘瑤居然願意如此縱容自己，公良哲瀚咬牙垂下頭去，身體的繃得宛如石頭一般，卻一點點鬆開了抓著孟貘瑤的手臂，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小聲地解釋著，
“屠城的事情非我所願，我沒有辦法，當時我們三萬大軍已然斷糧，再收二十萬饑餓難忍的士兵，必會造成動亂，就算是我不殺他們，他們也隻能餓死。”
他說，“瑤兒，我真的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壞，所以你留下吧，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屠城的事情非我所願，我沒有辦法，當時我們三萬大軍已然斷糧，再收二十萬饑餓難忍的士兵，必會造成動亂，就算是我不殺他們，他們也隻能餓死。”
他說，“瑤兒，我真的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壞，所以你留下吧，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