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的倒下,然後隻聽到了一陣驚呼,剩下的一切,我全然不知道。
我雖然沒有知覺,但是意識卻是清醒,我還是痛苦,我還是無助,無數次叫著顧連城的名字。
可是他的身影卻離我越來越遠……
“連城……不要走……”我這一聲驚呼,讓我猛然睜開了眼睛。
我看到了陌生的環境,雪白的天花板,床單,還有護士,我暈倒了,我在醫院?
“蘇女士,你醒了?”小護士輕聲問道,為了確定我是否恢複了意識。
我咽了咽口水,喉嚨幹澀,說不出話來,隻是點點頭,我的意識是清醒的,我的頭痛欲裂,小腹也是鑽心的痛。
“蘇女士,你不要擔心,你現在沒有什麼問題了,多休息,你還年輕,寶寶還會有的。”
小護士的輕聲勸慰,讓我懵了,“什麼寶寶?什麼還會有的?我隻是記得我暈過去了。”
“哦……是這樣的,蘇女士,你當時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然後在昏倒的時候,不慎跌落了台階……”
“什麼?”我驚恐萬分,“怎麼會?我懷孕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你不要激動,不要激動!”護士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腕,擔心我把吊水的針頭弄掉了,“蘇女士,孩子沒有了可以再要一個,但是你的身體要保重呀!”
“不會的,我跟顧連城怎麼會有孩子,不不會的!”我掙脫開護士,兩手抱頭,淚水止不住的流。
這是上帝對我的懲罰,還是跟我開的一個玩笑,讓我跟顧連城離婚的時候,有了身孕,然後隻存在了一個多月。
這太殘忍,這太可怕了!
無論護士和後進來的醫生怎麼開導,我都不願意再開口說話,隻是蜷縮在床腳,暗自流淚。
我從來就沒有感覺到那麼的絕望,什麼都沒有了,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生命,我都保不住。
夜幕降臨,病房裏安靜的可怕,我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欣兒……”走進來的是顧連城的母親。
她也是淚痕滿滿,“欣兒,連城對不起你,我們顧家也對不起你!保重身體!”
我隻是聽著,並沒有回應,我不知道該說是,是抱怨不公,還是乞求同情,我隻知道我很悲傷。
“欣兒,孩子沒有保住,但是你要保重自己的身體!顧連城不能照顧你,媽可以照顧你的!”
我搖搖頭,“阿姨,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如果真的想幫我,就不要告訴我父母,讓他們擔心!”
“好……我們一定替你保密!”顧連城的母親篤定的說道,我也相信她。
隻是我再也沒有開口說話,我甚至覺得生活都是沒有希望的……
當時跟顧連城在一起的時候,多麼希望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我們還計劃明天就要,可是現在孩子是來過,我的愛情也破碎了。
我該恨那個男人,還是該怨那個男人?
第二天,大老劉來看我,她隻字不提顧連城和孩子的事情,隻是安靜的坐在身邊,時不時的問道:“欣兒,你要是不舒服,或者要吃東西,跟我說!”
“大老劉,別在我這裏,耽誤時間,回去帶寶寶吧!”
“放心,我媽媽來了,給我帶孩子。我跟她溝通好了,等到下個月,我就正式上班,而我媽媽跟阿姨一起帶寶寶,我也放心!”
“恩……?我是替大老劉高興,但是自己卻還是消沉。
我一天說話不超過三句,大老劉和顧連城的母親都陪在我身邊,我也是保持著沉默。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於顧連城母親的關心,我不是不接受,而是無力接受。
他的兒子雖然入獄了,但是我的處境也很糟糕……
我無意中看了一眼手機,大部分的信息都是在詢問我是否跟顧連城離婚,當然這其中八卦的居多。
直接關機是我最好的選擇,閉上眼睛,睡個昏天黑地。
我不想見任何人,也不跟任何人說話,哪怕是大老劉。
悲傷到了極點,大概就是這個狀態,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去舔一舔自己的傷口,然後一點點的將這份傷痛習慣。
這個傷口,能不能痊愈,還需要時間,還需要一顆強大的心。
一個星期之中,我出院了,隻是我該去哪裏,我不知道。
就在我收拾東西的時候,陳律師來了,“蘇女士,打擾了!”這樣的稱呼,讓我心微微一顫。
“什麼事情?”我淡淡的回應著,但是始終沒有抬頭。
“蘇女士,顧先生跟你離婚是淨身出戶的,所以他名下的固定資產,公司的股份,都在你的名下,今天我來,是想跟你確定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