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幽靜別致的後院閣樓內,江逸一臉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名‘韓將軍’,這人看起來有二十多歲,膚色頗為白淨,英挺的鼻子星亮的眉目棱角分明的五官,這人便是韓錫絕?
那‘韓錫絕’看著他笑道:“聽聞家父故友來尋不敢怠慢,特代父接見還望公子莫怪。”
江逸問道:“你是...韓將軍的公子?”
那公子道:“不錯,韓將軍雖現今膝下無子,早年間便收我做義子,我叫韓棟。”
江逸心中長舒一口氣,笑道:“失敬!失敬!敢問公子韓將軍何時來見?”
韓棟道:“家父於月前去往京城歸期未定,不過算算日子應該也快回來了。”江逸心中一沉,不由得開始擔憂起來,韓棟又問道:“我還沒請問公子名諱。”
江逸忙答道:“小生江逸字文楓。”
“哦,看公子年紀尚大不過我,不知可是家中長輩與家父相識?”韓棟略帶疑問的神色看著他。
江逸心中一陣嘀咕,還未開口便又聽到他道:“門衛通報時說公子來自廣陵,我印象中家父未曾有廣陵的故友?”韓棟臉上的疑色更重了,不過依舊掛著微微的笑容。
江逸怎不知他是在試探自己,這韓公子雖言語和悅,卻總透著隱隱的刺茫,江逸雖然心中不停思慮反應卻沒有絲毫遲鈍,笑著道:“韓公子真是慧眼,我此番是奉嶽丈之命特來拜會。”
“令嶽乃是何人?”韓棟問道。
“嶽丈現為廣陵知府顧世卿。”情急之下隻能搬出顧知府的名頭糊弄了。
韓棟略略思慮後道:“顧知府我倒是略有耳聞,知他庶吉士出身很富才學一直未有幸結識,今日竟能得見良婿實在榮幸,請坐!”
江逸歉笑著坐了下來,下人們端著茶水過來,韓棟笑道:“我們都是武人不通茶道,一點粗茶還望江兄不要見笑。”
江逸接過茶品了品,這是上好的龍井茶每兩價格不菲,這韓公子說話似是而非倒是一點不似武人耿直,
韓棟問道:“如何?”江逸笑回“此茶甚好,香鬱葉醇聞之清高鮮爽、入口滋味甘甜、服後沁人肺腑實乃上等龍井茶。”
韓棟聽後哈哈一笑,豎起大拇指道:“果然還是你們文人有墨水,我每日當酒喝飲數斤卻怎麼也喝不出江兄這樣的感悟。”
江逸謙虛的一笑,心想你每日糟蹋那麼多也真夠敗家的!
“江兄既是顧知府良婿,如今可有功名在身?”
江逸心底一笑,又來試探本少爺,好在這一點不怕你打聽,笑道:“不才於年前臨陽中舉,如今暫賦閑在家。”
“呀!原來江兄年紀輕輕竟已是舉人,真乃少年英傑啊!”韓棟一臉佩服的向他拱手作揖,真也好假也罷江逸同樣還禮。
韓棟又道:“今年京中會試想必江兄早已躊躇滿誌了吧。”
江逸笑答,“我自知不才,還在猶豫中。”這後半句倒是真的。
韓棟擺了擺手笑道:“江兄實在過謙了,如你這般少年英傑怪不得顧知府竟將愛女許配於兄,隻是不知顧知府膝下可還有待嫁的千金,兄嫂如何稱呼家中行幾?”
都聊到這一步了還來試探老子,你又不是錦衣衛竟然直接打聽別人女眷,不送去北魏當細作可惜了這人才了,江逸忍不住心中暗罵,麵上卻是一臉和氣的笑道:“拙荊乃顧知府獨女顧雲裳,上有一兄家中行二。”
說完也是心中五味雜陳叫苦不迭,這真是豁出去了,事後可別讓這顧丫頭知道,不然自己很可能於某日某夜不明不白地死在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