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晴?”乍一聽到這個名字,長公主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迷茫的道:“你為什麼會提到梅氏那個賤人?”
“賤人”這兩個字,讓司徒錦瀾額際的青筋跳動了兩下,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依舊雲淡風輕:“哦,我倒是忘了,原來你還不根本不知道梅氏的真正身份……”
長公主心頭浮上了一抹不好的預感,她惴惴不安的道:“身份?什麼身份?”
“也罷。”司徒錦瀾淡淡的道:“那就由我來給你講一個故事吧,相信聽完這個故事,你死也會瞑目了……”
說完,他緩緩的,將一段塵封了十八年的悲慘往事,從不堪回首的回憶裏撕扯了出來。也將一個樂平長公主從來不知道的震驚的真相,血淋淋的展現在了她的麵前。他就像一個殘忍的劊子手一樣,撕開了那層迷惑世人的外衣,也徹底撕碎了樂平長公主這麼些年來自以為是的某些事實,讓她的心,隨著他的講述,就像隕落的巨石一樣,一點點的,重重跌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
“怎麼會這樣?”聽完這個故事的長公主,終於再也承受不住這個殘酷的打擊,她撕扯著頭發,發瘋般的淒厲的哀嚎了起來。
“不,不可能。不是這樣的,你騙我,皇兄他不可能這樣對我,不可能。你說的不是事實,絕對不是事實……”她的神智再度陷入了混亂當中,整個人像隻受了傷的野獸一樣,在房間裏轉來轉去,臉上的表情痛苦到扭曲。
而司徒錦瀾隻是漠然的站在那兒,看她像一個瘋婆子一樣發狂,臉上的表情,有一種報複過後的痛快之感。
“啊……”這一聲低低的驚叫聲是靜嬤嬤發出來的,原來她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聽到了司徒錦瀾講述的那個故事,也不敢置信的叫了出來。
“怎麼會?梅氏她怎麼會……?”她一臉驚惶的看向司徒錦瀾,如果他不是司徒家的孩子,那麼他的真實身份是……?
天哪,她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原來這麼多年,她和長公主,一直被人蒙在鼓裏,對當年的真相一無所知。
司徒錦瀾淡淡的望向她,一字一句的道:“當年的事,你也有份。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當初,你在長公主的授意下,是怎樣殘忍的謀害了一個可憐的女人……”
他的眼睛好像一口冰冷刺骨的深井,那裏麵毫不掩飾的殺機,讓靜嬤嬤下意識打了個寒噤。
“我……”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司徒錦瀾慢慢的朝她走過去,每一步,都帶著地獄般的氣息,和逼仄而來的殺機。
“小王爺,不,少主子。”靜嬤嬤終於恢複了一點點力氣,她看了一眼癱倒在一旁的長公主,爬起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司徒錦瀾的麵前,聲淚俱下的道:“少主子,奴婢已經知道錯了,當年的事跟長公主無關,是奴婢一時糊塗,護主心切,才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求您看在長公主養育了您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她吧。她雖然不是您的親生母親,可這些年她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刁奴。”司徒錦瀾隱忍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他一腳踹翻了靜嬤嬤,厲聲道:“當年的事,若不是她夏侯雲珍指使,你一個做奴才的,哪有那麼大的膽子?更何況是動皇上的人。老虔婆,你死到臨頭,還敢狡辯?”
他身上濃烈的殺機嚇得靜嬤嬤又驚又懼,再也無法發出聲音來。
“青禾。”司徒錦瀾沉喝,額際青筋暴露。
“爺。”青禾會意,疾步上前,奉上手中寶劍。
司徒錦瀾“嗆”的一聲,抽出鞘中長劍,劍尖指向了靜嬤嬤的胸口。
靜嬤嬤渾身像是被人抽走了全部的力氣,癱軟在那兒,絲毫也動彈不得。
她的臉色慘白如紙,看著司徒錦瀾緊緊的握著散發著寒氣的長劍,渾身充斥著魔鬼般嗜血的氣息,像是地獄中索命的勾魂使者,眸光猩紅的盯著她,那一刻,她絕望了。
手起劍落,司徒錦瀾動作利索的挑斷了靜嬤嬤的手腳筋,然後,“噗”的一聲,他手裏的長劍毫不留情的刺穿了她的胸口。
可偏偏還不是馬上能致命的傷,隻會讓人慢慢的死去。於是靜嬤嬤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緩緩流出,然後越流越多,漸漸染紅了地麵,可她卻無能為力。她的手筋腳筋俱都被挑斷,根本無法動彈。
疼痛襲來,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在慢慢的消亡,可她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亡。那一刻,司徒錦瀾的心裏竟大感快意。看著靜嬤嬤那雙充滿渴求的眼睛,他微微一笑,矮下身子,殘忍的對她道:“想我給你個痛快?不,我要讓你好好體會一下死亡的滋味,讓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流幹,就像當年,你們讓我娘看著自己的血流盡而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