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神醫大喜:“小姐請跟我來。”

然後拉開了房門,望了望外麵沒人,又去隔壁叫了王叔,這才領著他們從另一邊走道輕輕的下去了,“小姐放心吧,那兩人在樓下,被我藥鋪的夥計盯著呢,咱們若是動作慢了一步,一會兒他們就上去看用毒的效果了……”

眾人又是出了一身冷汗。

客棧的後門,轉過一條小巷,就到了藥鋪的後門。院子裏,掌櫃的套好了馬車在等著,看到他們,道:“你們的馬車被他們盯著,不能用了,坐我們的吧,趕緊上車,晚了他們就會發現人不見了……”

眾人急急的上車,還來不及和掌櫃的道謝,神醫已鞭子一揚,馬車轔轔而去。

馬車七拐八彎,進了一條幽深的胡同,在胡同的盡頭停了下來。

這是一座很普通的小院,院牆上爬滿了牽牛花,牆頭還有一枝紅杏開出了牆來。

神醫下車,拿出鑰匙打開門,請他們下車,“小姐,小院簡陋,就暫時委屈你們先住在這裏,等風聲過後,再做打算吧……”

桑離點頭,“多謝神醫。”

神醫笑笑:“叫我陳一就好。”

院子雖然有些年頭了,但屋子裏擺設很簡單,也很幹淨,沒有過多花哨的布置,但是很有古樸的風韻,推開木窗,涼風習習,院中花木扶疏,心曠神怡。

陳一安頓好了她們,再叮囑了一些事宜,就匆匆離去了。餓了一天,三個人都是饑腸轆轆,還好有巧玲,手腳勤快的弄好了飯菜,又給王叔熬了藥服下,這才躺到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從昨晚上開始,一路緊張,一路驚魂,三個人都困得不行,也累得不行,連巧玲也撐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桑離這一覺睡得很沉,夢裏,她一個人在一望無際的黑暗裏奔跑著,她跑得很急,汗如雨下,好像後麵有什麼人在追趕一樣。她氣喘籲籲的跑著,隱隱約約的,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她欣喜若狂,加快了步子。眼看就要接近那絲光亮的時候,突然,一群黑衣人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一個個目深鼻高,麵目猙獰,手持利刃劈頭朝她揮了過來,她‘啊’的一聲驚叫了起來……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巧玲著急的搖著被夢魘震住的桑離,不停的湧帕子拭著她滿頭滿臉的汗水。

桑離突然從床上直直的坐了起來,霍的一聲睜開了眼睛,看到滿臉焦慮的巧玲,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原來,隻是做夢而已!

可是那個夢,卻是那麼的可怕,那麼的逼真,她幾乎就要窒息了!該死的西楚人!她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巧玲擔憂的看著她,“姑娘,你做噩夢了?”

桑離閉閉眼,“沒事。你去睡吧。”

巧玲拿溫毛巾給她擦了擦汗,這才又去睡了。

傍晚時分,敲門聲突然響起,桑離一躍而起,喝問:“誰?”

“小姐,是我!”是陳一的聲音。

桑離鬆了口氣,示意巧玲去開門。

陳一走了進來,道:“小姐,我讓店裏夥計駕著小姐的馬車離開了小鎮,那幾個西楚人果然上當,已經追過去了。小姐不用擔心,他們暫時找不到這裏來,你們隻管在這裏好好養傷便可……”

巧玲大喜道,“神醫你太厲害了。”

陳一得意的笑了笑,顯然很是受用。

桑離道:“這麼一來,不是連累了你們店裏的夥計嗎?那幫人可是心狠手辣,萬一夥計落到他們的手裏可就麻煩了。”

“放心吧,”陳一道:“他對這兒的地形熟得很,很快就能甩掉那幫西楚人。”說到這裏,他不解的問:“不過你們怎麼會得罪西楚人的?幾位看起來也不像很複雜的人。”

桑離苦笑,“此事就說來話長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陳一忙不迭的點頭,“明白明白,小姐,若不方便,就不用說了。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山上采點草藥,這樣你那位車夫的骨折傷也好得快一點……”

桑離點頭:“有勞了。”

就這樣在小院住了兩天,白天陳一出去給他們打探消息,晚上給他們帶來生活用品和藥品。桑離休息了兩天,身體已感覺好多了,王叔在陳一精心的治療下,腳傷也好了很多。當然,他們的銀子也花得很快。不過,雖然這位陳神醫要錢的時候毫不客氣,但人家提供的服務也確實無可挑剔的,連王叔和巧玲都沒得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