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野摸了摸女人的頭,聲音帶著安撫的意味:“我應該問?”
葉貞環著他腰的手微微收緊,埋在他胸膛的頭又垂下了些:“你就不問問我和寧弈之間……”
話還沒說完,男人的手指便捏著她的下巴抬了起來。
四目相對,他能看清楚小女人眼底隱藏的擔憂,也能看清她的眸子裏隻有他一人。
“別多想,我會查清一切。”
他越是表現的平靜,葉貞的心便越往下沉。
片刻的沉默後,她緩緩開口:“你不問我,是因為相信我,還是因為……你覺得我已經和寧弈有了什麼,再問也是多此一舉……”
“貞兒。”
男人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不是他不想問,而是問本身就代表了懷疑。
更何況此事極有可能是天機所為,她也是受害者。
葉貞看著她,眼中帶著濕意:“不管你問不問,我都是要說的,我和寧弈什麼都沒有發生。”
葉貞黑白分明的眸子很清澈,直直地凝著他,沒有絲毫心虛躲閃。
其實縱馬而來的這一路上,他腦子裏充斥的都是這個問題。
但如何想,都是一場死局。
他相信葉貞,但若在她失去理智的情況下……
他心中終究是紮進了一根刺,但這刺紮的深,隻要葉貞不碰,他便當做它不存在。
葉貞等著權野的回複,但他隻是輕描淡寫地用指尖點了點她的額頭,沉沉道:“你就是因為想這些,所以才沒胃口?”
男人放下粥勺,又夾了一個小湯包過來:“張嘴。”
“……”
看他的意思,若是今日她不把這一桌子的菜都吃完,他是不會回答她的話了。
最終,在滿桌子菜和粥都已用的七七八八的時候,權野才不疾不徐地開口:“他沒動你便罷,若他動了,我讓他生不如死。”
葉貞望進他如深淵般寂冷的眸子,嗓子有些啞:“你信我嗎?”
其實關於那夜發生的事情,她記不起來。
事後,她曾經仔細檢查了身體,確實沒有情事之後的痕跡,而且她當時從寧弈床上醒來時,衣衫並未褪下。
但她沒有那段記憶,就算能通過這一切的痕跡判斷她和寧弈之間什麼都沒發生,但卻無法完全肯定。
因為她不記得了。
權野看出了她眼中的小心翼翼,垂首同她額頭相抵,隻沉沉吐出一個字:“信。”
葉貞心中繃緊到極點的弦鬆了鬆,但依然惴惴不安。
這件事真就這麼輕描淡寫地過去了麼?
*
天機山,萬蠱嶺。
席薇歌站在房內看向窗外翻滾的濃雲,若有所思。
正思索著,身後突然響起男人沉穩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帶著些冷意的話:“這麼晚了,站在這兒吸瘴氣?”
席薇歌收回視線,卻沒看男人,而是將目光落在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上,淡淡道:“有事?”
一道劍的寒光閃過,原本還攀附在她手臂上的小蛇頓時段成了數截:“他女人的死活關你何事,這五彩麟蛇對你有益無害,若你再多養一條,我便把這鬼東西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