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柔情和關懷全部都給了蘇南暖,甚至可以因為擔心她的身體,即使她已經清醒了卻還是堅持陪她過夜,根本不顧及等在病房外麵的曲晴究竟需不需要他的一句簡單的安慰。
而相對的,他的暴戾和瘋狂的占有欲卻如同枷鎖一般施加到了她的身上,將她劃定在隻有他能夠觸碰的範圍裏麵,不容許她有一絲一毫的反抗,明明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人際交往,在他這裏都是不被允許的。
一想到這裏,曲晴覺得連帶著呼吸都有些難受,轉過身想要避開嚴以崢,但是按在曲晴手背的掌心卻突然間抽離,快速擋在了她的身身前。
“嚴以崢,你夠了!你這樣覺得有意思嗎?”
在嚴以崢阻斷了曲晴所有退路的同時,也將兩個人之間本就貼近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
“曲晴,你為什麼這麼不可理喻?你難道不知道蘇言白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就算你顧念著情分去看望了蘇夫人想要回來,你給我打一個電話我來接你不可以嗎?一定要坐蘇言白的車回來嗎?萬一你上了他的車之後就再也回不來了呢?”
蘇言白對於蘇南暖的上心,嚴以崢是看在眼裏的,因此他才會越發擔心恐懼起來,蘇言白的手段曲晴未必清楚,但是他可是相當清楚的。
畢竟他作為哥哥,當初蘇南暖因為他的一部分原因而流落在外,因此蘇言白始終對於這個失而複得的妹妹心懷愧疚,因此才會如此順從著蘇南暖的想法,這樣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彌補,為了妹妹他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得知蘇南暖病情發作住院的時候,嚴以崢這麼緊張的緣故。
因為一旦蘇南暖病重到不得不需要做手術的程度,蘇言白一定是第一個把曲晴壓在手術台上的那個人。
如果真正走到了那一天,就連他都不能保證能不能保證曲晴肚子裏的孩子。
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他日夜操勞照顧著蘇南暖的病情生怕她有意外而牽連曲晴的時候,曲晴竟然早就已經跟蘇言白相談甚歡了,那他不眠不休的努力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樣想著,捏在曲晴腰間的手懲罰似的暗暗施加力道,隻是在看著曲晴倔強的臉微微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時,又不忍心地放鬆了手上的力道。
“嚴以崢,蘇言白他已經變了,他已經不是之前那樣的人了。”
曲晴想起剛剛蘇言白對於自己的信任,對於嚴以崢不顧一切的抹黑蘇言白微微有些不耐。
果然,聽到曲晴竟然在這樣的關頭還在替蘇言白辯白,嚴以崢的臉再次黑了下來。
“你說什麼?”
這一聲質問,竟然像是寒冰一般,帶著通天徹地的冷,襲擊上曲晴的麵門。
她抑製住內心的顫抖,強迫自己抬起頭倔強地看著嚴以崢。
“而且就算我那時候給你打電話,你真的能趕來接我嗎?”
這一句話剛出口還帶著一絲強勢,但是說到了後半句,卻隱隱帶著幾分自嘲的意味。
是啊,嚴以崢,即使我打電話給你,你就一定會來嗎?
如果這樣的話,為什麼昨天卻一句話都沒有對她說呢?甚至直到現在,一開口鋪天蓋地都是對於她的指責,而對於蘇南暖的病情也好,對於他一整晚都陪在蘇南暖的身邊也好,這樣的解釋卻一句都沒有。
她想要的不多,隻要是他說的,哪怕是謊言都好,她也依然會甘之如飴,堅定不移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可是沒有。
嚴以崢,你是覺得現在連對著我解釋都顯得毫無意義了嗎?
懷抱著這樣痛苦的猜想,曲晴無力地靠在牆上,眼神裏漸漸一片空洞。
“嚴以崢,你是不是也應該好好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那麼在意蘇南暖的病情?她的病到底怎麼了?”
嚴以崢眉頭一皺,麵色突然沉了下來。
“曲晴,很多時候等到可以告訴你的時候,我都會告訴你的,現在你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要太過於激動。”
孩子,又是孩子?
明明他們好不容易才能見麵,他竟然沒一會兒就開始關心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什麼居心?
曲晴不由的苦笑了幾下,突然覺得即使嚴以崢想要解釋,她也已經沒有勇氣和力氣去聽,也沒有力氣再去和他爭辯什麼了。
“嚴以崢,我累了,我不想和你吵了,隨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