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行得很順利,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到了現場。

儀式後,莫子涼去換了敬酒服,隨著江嘯粦一桌桌敬酒,認人的同時也讓人認識她。

江嘯粦平時行事乖戾,許多商場上的朋友都不敢招惹,今天趁著他大喜,鉚足了勁要灌酒,揚言不醉不歸。

“我要洞房,你們這些單身狗不懂。”江嘯粦如此道,把魏書洛和夏新燃拉過來擋槍,“喏,我的酒壇子在這兒,隨便灌,不用客氣。”

伴郎的職責之一便是幫新郎擋酒,魏書洛和夏新燃沒推脫,在那幾個人中間坐了下來,發揮口才,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不遠處,時慕笙緊挨著洛燼辰坐,見狀道了一句:“江少今天好像真的很開心。”

洛燼辰轉著高腳杯,淡淡地說:“結婚這麼好的事,又是心中所愛,沒有理由不開心。”

可其實誰知道這隻是圈套的開始呢。

時慕笙撐著下巴,不解地問:“明知道是替身,真的會覺得幸福嗎?”

不是那個人,長得再像都是有區別的,真能全心全意投入嗎?若以後才發覺所托非人,那不是把彼此都給耽誤了嗎?

解釋起來太麻煩,洛燼辰伸手摸摸她臉頰,笑著道:“怎麼有點兒多愁善感?”

是看到婚禮有感觸嗎?

時慕笙搖搖頭:“沒,就偶爾覺得江少其實挺可憐的。”

永失所愛,這種痛無人能感同身受,卻是世間最難捱的苦痛之一。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方才交換戒指的時候,江嘯粦眼裏的鄭重其事和深情並不是給新娘的。

若沒和江嘯粦談過,洛燼辰現在一定會回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現在,他對這個昔日的好友多了一層了解,因此隻是抿了抿唇,沒說話。

時慕笙兀自傷感了一會兒,抬頭看見魏書洛和夏新燃被灌酒,忍不住道:“他們這樣肯定會喝醉的。”

洛燼辰不滿了,食指和拇指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寶貝兒,別的男人比你老公好看?”

先是江嘯粦,後是魏書洛和夏新燃,怎麼不看看他?難道沒發現他今天格外地帥氣嗎?

對於這人隨時隨地的吃醋行為,時慕笙習以為常,彎著眉眼說:“再好看的臉,每天對著也會審美疲勞啊。”

“每天?”洛燼辰長眉一挑,嘴角一揚,是個準備好好算賬的表情,“寶貝兒,講道理,我們多少分鍾沒見了?”

時慕笙服氣了:“我不會算。”

洛燼辰快速地報了一串數字,從天換算成小時,再換算成分鍾,心算速度令人歎為觀止:“現在告訴我,審美疲勞沒?”

要是她敢點頭,他現在就把人帶回家“教育”。

時慕笙非常識時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討好地說:“沒有,我家阿辰這麼帥,每分每秒盯著看都嫌不夠。”

洛燼辰給她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順杆道:“好,那從現在開始,眼裏隻能有我。”

時慕笙吐了吐舌頭,不置可否。

“聽到沒?”沒得到回答的洛燼辰心有不甘,戳著她的腮幫子追問。

“聽到啦,知道啦。”時慕笙拍開他的手指,靠近他小聲說,“心裏也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