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端抱著懷疑的態度給時旭澤打了電話,原以為必定無法接通,沒成想果真傳來了時旭澤的聲音:“爸,什麼事?”

“你在哪兒?”時遠端問,聽著那邊的背景音有些吵,眉頭越皺越緊。

“和幾個朋友在酒吧玩兒呢,怎麼了?”時旭澤說著,似乎有人喊他喝酒,他高聲應了句,“等會兒的,我打電話呢。”

應付完那邊,又不耐煩地說:“爸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朋友催我呢。”

“喝喝喝,成天就知道和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你現在立馬給我滾回家!”時遠端剛剛受的氣找到了發泄口,中氣十足地道。

電話那頭的時旭澤皺眉:“幹嘛呢這是?吃槍藥了?”

不怪時老爺子對這家夥沒個好臉色,出事了也不想幫,這一刻,連時遠端都想弄死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我不管你在哪,半小時之內給我回到家裏,否則你那些信用卡一張都別想用。”時遠端強勢地說完就掛了電話,不給討價還價的機會。

鄧靜香得知兒子沒事,又忍不住對他的態度說三道四:“你不能好好說話麼,凶巴巴的,旭澤又沒得罪你。”

時遠端現在真的像揣了一管槍藥,誰點炸誰:“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我看爸說得沒錯,就該讓他多吃點苦!”

鄧靜香滿臉怒容:“你現在來怪我了?你沒看著他長大?你爸和時慕笙才說了幾句,你就上綱上線了,要是長期待在一起,你豈不是要吃了我!”

“你閉嘴!”時遠端麵色不善地瞪了她一眼,“是你跟我說旭澤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爸也不幫忙,結果呢?”

結果就是他們的兒子不僅沒受苦,反而花天酒地,不知多逍遙。

鄧靜香囁喏半天,找不到理由為自己辯解,強詞奪理道:“誰知道是不是爸,說不定是人家查明事故和旭澤無關將他放了呢。”

時遠端冷哼一聲,撇下她自己先走了。

他們自己的別墅裏時家老宅也就二十分鍾車程,兩人回到家的時候,時旭澤正好到,剛從出租車上下來。

一瞧見時遠端,他便道:“爸,你什麼時候有空去幫我把車提出來,或者重新買一輛,沒車出行太不方便了。”

出事後,他的車就被扣下了,人出來了車還沒著落,他們不常在海市,他沒別的車。

“出行?”時遠端麵沉如水地看著他,“做夢!你給我好好待在家裏反省!”

時旭澤茫然不解:“反省什麼?”

時遠端簡直要被他氣死:“反省你做下的蠢事,這麼大個人,長著一副豬腦子,除了闖禍,你還會做什麼?”

“我上次不是做了個項目麼。”時旭澤反駁。

上次張局的事情之後,他安分了一段時間,去了公司上班,經手一個五百萬的項目,有驚無險地完成了,這可把他嘚瑟壞了,沒事就得吹一吹。

“你還敢說!”時遠端作勢要打他。

那個項目,要不是他暗中周旋過幾次,早就砸在他手裏了。

他原本想著能用一次成功激起他的上進心,沒成想,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做完一個項目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更不專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