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笙有段時間沒和孫毓芬見麵了,雖然電話沒少打,但彼此間的隔閡一直存在,現在猛地一照麵,雙方都有些尷尬。

“慕笙?”洛燼辰的眼神在空氣裏漫無目的地看,找不準她的位置,索性出聲喊她,憑著感覺拍了拍身邊的床鋪,“過來,讓我抱抱。”

時慕笙依言走過去,孫毓芬和魏書洛十分知趣地起身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小兩口。

“胳膊疼嗎?”時慕笙摸著他手臂上的紗布,垂著眸子,心疼地問。

“有點兒,你幫我吹吹就不疼了。”洛燼辰順勢把人圈在懷裏,頗有些無賴地說,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頭還不錯。

時慕笙不好彎腰,抬起他的手,動作極輕地在紗布上親了一口。

紗布纏得厚,洛燼辰又看不見,隻有一點點似有若無的感覺,他不依不饒地說:“寶貝兒,別欺負我看不見啊,要親親這兒。”

說著,他噘了噘嘴,下一秒,一雙溫軟的唇瓣便覆了上來,先是細細地描繪著他的唇形,而後由溫柔變得有些粗魯,不像她一貫含羞帶怯的親密作風。

洛燼辰極其享受這個吻,習慣性地眯起了眼睛,等他的小妻子吻夠了,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他下唇才撤離,和他額頭想低。

呼吸交纏,氣氛又暖又曖昧,洛燼辰的手指在她後頸不住地婆娑著,啞著聲音道:“我發現這樣接吻比平時更有感覺。”

或許是因為看不見了,感官被無限放大,他嚐到了前所未有的繾綣,這大概是失明最大的好處了。

時慕笙順著他的側臉親到耳朵,最後在他脖子上輕輕啃了一下,把腦袋埋在他頸窩,悶聲說:“我擔心死了。”

洛燼辰一句“寶貝兒別撩我”被生生咽回肚子裏,偏頭親親她的頭發,摸著她的腦袋說:“我這不是好端端的麼,沒事了。”

時慕笙悶了好半晌才抬起頭,已經恢複正常,問道:“那輛車裏坐的是什麼人?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洛燼辰冷著臉說:“宮弈霖。”

在等她來的過程中,他給周一洋打了電話,了解了事情經過和後續發展。

他慶幸宮弈霖撞的人是他,要不然那家夥藏著掖著,挑一天他的小妻子出門的時候發瘋,那後果才真的不堪設想。

時慕笙不清楚現場的狀況,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他不是躲得好好的嗎?出來自尋死路?”

為了找出宮弈霖,她家老公前前後後忙碌了一個月,結果居然就在眼皮底下,還加害了他。

洛燼辰想了想,說:“估計是出來放風,偶然碰見,看我光鮮亮麗,想起自己在國外的悲慘日子,心裏一時過不去,臨時起意幹了蠢事。”

不得不說,他對宮弈霖確實有一定的了解,幾句話幾乎囊括了他的全部心理活動。

的確,他在國外逃亡的時間裏,每天提心吊膽,草木皆兵,不敢住大酒店,隻能去黑旅館窩著,不敢進出高級餐廳,出門裹得像個夜遊俠。

雖然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他很快就被暗中接了回來,可在那個半山別墅裏,一點自由都沒有,和被囚禁沒什麼兩樣,愈發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