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林語攸沒想到的是,她碰到的不僅僅是許刻一個人。
隔著一條街道,他和一個金發碧眼的大美人剛從咖啡店出來,大美人時不時去搭他的肩膀,笑得花枝亂顫,而他縱容她胡鬧,躲都沒躲一下。
林語攸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第一反應是躲到了拐角的建築物後麵,生怕被他們看到。
她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地看著他們走遠,才敢緩緩從遮擋物後麵走出來,抬手按住了心髒的位置。
不是很清楚他總有一天會在其他女人身邊幸福嗎?為什麼還是這麼痛?
林語攸咬住下唇,蹲在路邊,毫無意義地待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回酒店,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打車去了客車站。
從小縣城回到寧城,幾個小時的時間,沒有許刻的任何隻言片語,她索性關了機,到寧城後買了機票飛回海市。
家裏公司破產,所有的資產都被拍賣,什麼也沒剩下,她住的是許刻的別墅,還曾為此歡呼雀躍好久。
現在,她和一隻行李箱站在別墅門口,卻一丁點也不想進去,她捏了捏尚未開機的手機,轉身去了學校。
她今年才大二,還沒畢業。
宿舍裏一共住了四個人,其中一個是童星出道,現在是流量小花,開學沒幾天就搬出去了,偶爾會回來住一兩天。
另外兩個,一個正擔任網劇女主拍戲,另一個則是和大一交的男朋友在外麵同居,屋裏就剩她一個人。
林語攸站在這個空蕩蕩的宿舍裏,突然覺得異常悲涼。
所有人都有歸宿,有依伴,隻有她形單影隻。
林語攸忍住想哭的衝動,放下行李箱,將幾個月沒人造訪的宿舍打掃了一遍,吃了頓好的,而後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她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宿管阿姨在門外扯著嗓子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問她在不在。
林語攸掀開被子下床,有些煩躁地打開門,問道:“阿姨,您有什麼事嗎?”
“叫半天了,睡得也太沉了,我還以為沒人在呢。”宿管阿姨先念叨了一番才說正事,“樓下有人找你,說是你哥哥。”
林語攸剛睡醒,腦子還迷糊著,本能地道:“我沒有哥哥。”
宿管阿姨狐疑地道:“沒有哥哥?可他知道你的家庭信息,一個長頭發的小夥子,長得很俊俏,你不認識?”
林語攸反應過來了:“啊,認識,我表哥,是不是叫許刻?”
宿管阿姨點頭:“他說找你有急事,你拾掇好了下去看看。”
那小夥子想進宿舍樓,被她攔下了,他又跟她說他妹妹的電話打不通,若是在學校出了事,她擔不起責任。
她用校內電話給她們宿舍打了電話,發現欠費了,估摸著是很久沒交錢了,這才上來叫人。
“我知道了,謝謝阿姨。”林語攸送走宿管,回屋先開了手機,才發現許刻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從昨天一直打到今天。
她很是意外,有些欣喜,想到那個大美人,心裏又有點兒難受,心不在焉地洗漱,換了身衣服就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