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歡喜吐了吐舌頭。
好家夥,一百塊錢一包的煙,他們真買得下手:“我不會抽煙。”
“去我那喝會茶吧,我那有好茶葉。”穀斐波一邊說著,一邊眼睛不斷的朝著臉盆裏看。
又是吃驚又是迷惑。
這真的是大黃魚嗎?自己幹了20年的餐飲行業,可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還是活的大黃魚啊!
“去我那,去我那。”徐永忠的眼睛也是一刻沒有離開過那條大黃魚。
天老爺啊,這是什麼魚啊?
剛才聽服務員說,還以為他是和自己開玩笑呢。十五六斤活的大黃魚?
大白天的在說夢話吧?
可是現在親眼看到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那做夢。
不管真的假的,起碼先把這個小夥子留下來再說,不能給自己的競爭對手任何機會。
看看這兩個老板和他們的餐飲經理一樣就要爭吵起來,雷歡喜笑笑說道:“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裏,我得賣魚。”
兩個老總也不多說什麼。
他們既不再繼續爭辯,也沒有準備要買的樣子,就站在那裏,目不轉睛的盯著在臉盆裏自由自在遊著的那條“大黃魚”。
不時的會抬起頭來,朝遠處看看,好像在那等什麼人的到來。
雷歡喜也不急。
他知道他們在等誰。一條他們聞所未聞的大黃魚,隻怕這兩位老總也摸不準是真的假的,肯定要請這方麵的內行來看。
而且還不能是一般的內行。
大約過了15分鍾,一輛轎車停了下來,接著司機恭恭敬敬的把一個老人請下了車。
“徐總,你把崔老頭請來了啊?”
徐永忠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我不請崔老頭,你不是也要去請嗎?這樣的魚,咱們這裏可沒有人吃的準真的假的。”
崔老頭大名沒有人知道,孤老頭一個,今天75,從小打魚,最近才不再出海了。
可是不管什麼奇怪的魚,隻要經過他的眼睛,看一眼就能準確的叫出名字。
因此在海山市的酒樓裏,對一些摸不準的珍稀魚類,往往都會把他請出來。他隻要一點頭,這魚那就錯不了了。
兩個老總誰也不甘落後,快步走到崔老頭麵前,一邊一根香煙遞了上去。
崔老頭也不客氣,耳朵上夾一支,手上拿一支:“魚呢?”
兩個老總同時朝雷歡喜那裏一指。
崔老頭來到雷歡喜麵前,掏出打火機正想點著香煙,可是動作隨即便凝固在了那裏。
“老崔,這魚你看是真的假的……”
麵對兩個老總的問題,崔老頭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臉盆裏的魚。
足足十來分鍾,崔老頭眼睛一眨不眨,好半天才顫抖著聲音問道:“小夥子,你這魚哪裏捕到的?”
他用的是方言,雷歡喜必須借助邊上人的翻譯才能聽懂。
聽明白了,憨憨一笑:“海邊撿的。”
“老崔,這魚你看?”兩個老總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打了一輩子魚了,見過的魚不說上萬也有上千種了。說在整個海山,認識魚種類多的我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崔老頭不光聲音顫抖,連拿著煙的手也都抖了起來:“可是這麼大,而且還是活的野生大黃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一句話,便已經證明了雷歡喜賣的是正宗的野生大黃魚。
徐永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老崔,黃魚我們都知道,那是一出手就死的啊。”
“也有例外,也有例外。”崔老頭費了好大的勁才點著了手裏的煙,用力吸了一口,好像在那平複自己的激動情緒:
“我們漁民裏早就流傳著一個故事,說是早年間,大概是明朝時候,有漁民出海,一網下去,撈到了一條12斤重的大黃魚,而且出水後也沒有死,活蹦亂跳的。大家都被嚇到了,有上了年紀的老漁民說,這恐怕是有靈氣的,沒準是龍王爺派出來的。
漁民漁民,都是靠海吃飯,敬的就是龍王爺。要是他老人家生氣了,那大家都別活下去了。而且早年間的大黃魚不值錢,隻有窮人才吃,大家犯不著因為這樣的罪了龍王爺。所以這條大黃魚不但被放回到了大海裏,還在海邊上了香,希望龍王爺他老人家不要怪罪……”
崔老頭拚命吸著煙:“大黃魚大不稀奇,歲數大了,自然而然的體型也就變大了。稀罕的是出水不死。這些年野生大黃魚很難得見到的,又是這麼大個頭的。我老崔能夠親眼看到傳說裏的大黃魚,就算立刻死了也值得了。”
“小兄弟,這條大黃魚五萬塊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