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連城看得出我心思在變化,“去做事吧,好好做,讓申俊的犧牲變得值得,告訴申俊,好好養傷,一雙腿而已,一個人的強大,不是因為四肢,而是因為大腦和內心。”
他說得輕鬆,殘的又不是他的腿。雖然他能為自己的惡行而自圓其說,但他並不能說服我。不管他說得如何冠冕堂皇,他為了利益而出賣申俊是事實,我不會原諒他。
我沒再說什麼,轉身而出。
我穿過廳堂,正往停車區走去,迎麵走來了張秀瑩和申曉曉。
想避已經避不開了,我隻好硬著頭皮迎了過去,反正來申宅,碰上她們的可能性本來就很大,這在以後恐怕會成為常態。
我目不斜視,直接往前走,把她們當空氣。
“站住!”張秀瑩喝道。
我自然沒停,一直往前走去。我不需要理會她。
但她衝了上來,攔在我前麵,“我叫你呢。你聾了嗎?”
我直視著她,“我還有事,有話你就直說,不要耽誤我的時間,我的時間很寶貴。”
“小狐狸精,你是越來越來囂張了,以前有申家兄弟替你撐腰,現在申繼業不在,申俊又殘了,你憑什麼還囂張?誰還會支持你?”張秀瑩罵道。
“就是,看到她這張臭臉我就惡心,賤#人!”申曉曉也跟著罵。
我不想和她們對罵,但我也不能白白被她們汙辱。
我更生氣的是,她們對於申俊出事,並沒有半分同情,有的隻是幸災樂禍。
“申俊沒有殘,他隻是受傷了,而且不用誰支持我,我也是陽光傳媒的CEO,我沒空和隻會吃飯睡覺無理取鬧的草包瞎扯,你給我讓開,不然我不客氣!”我冷聲說。
“小賤#人,你罵誰是草包呢?我打死你個狐狸精!”張秀瑩一巴掌扇了過來。
我真是頭疼,這對無聊的母女總是無休無止地用同一種方式糾纏我,避無可避,逃無可逃,不想麵對,卻又根本沒法擺脫。
我隻好一把拿住她的手,“我真的很忙,我真的不想和你們吵,我的存在,並沒有影響到你們一絲一毫的利益,就算是沒有我,你們也一樣隻是會花錢的草包,如果你們認為你們不是,你們可以找申連城,讓他安排事情給你們做,別他媽閑得蛋疼每天糾纏我!”
“聽聽,這小賤#人滿口髒話,哪裏有半點高管的樣子,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想的,會讓這種人掌舵陽光傳媒,難道老爺子也被這個狐狸精給迷……”
“啪!”
我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我不能讓她再造謠下去,不管我認不認,申連城從血緣上都是我爺爺,我不能讓她這麼惡毒地造謠。
“你敢打我,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抓起來,我要扒了她的皮!”張秀瑩嚎叫起來。
“你們在鬧什麼?”
我回頭一看,申連城拄著拐杖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不遠處。冷冷地打量著我們。
“爸,你還管不管這個狐狸精了!她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然伸手打我,再這樣下去,以後這申家哪裏還有我們母女的立足之地!她一個外人,憑什麼這樣囂張?”張秀瑩接著嚎。
“曾念,你為什麼還不去做事,在這裏作些無聊的吵鬧?”申連城冷聲道。
“董事長,是她們糾纏我不放,我沒辦法。”
“秀瑩,你和曉曉來我書房,我有話要跟你們說,曾念,你先去做事。”申連城說。
我轉身去取車,沒再看她們一眼,包括申連城。
來到醫院,我進了病房,發現申俊的病床上是空的,問了工作人員,她們說申俊已經轉院了,至於轉到哪裏,她們不太清楚。
我打了韓烈的電話,韓烈說申俊在錦城養傷不安全,準備轉到其他地方去醫治。
我問他轉到哪裏去了,韓烈說卻支吾著不肯說。
我心裏堵得慌,“韓烈你什麼意思?連我都不信是不是?是你不信我,還是申俊不信我?如果信不過我,我不問就是了。”
“不是,姐,你別生氣,是俊哥不讓說,他說……他說……”
“他說什麼,說信不過我?”
“不是,他說……如果他的腿好不了,他這一輩子就不再見你了。”
我一聽就急了,“你讓他接電話!不管他是好是壞,他在我心目永遠是申俊,不會改變。”我對著電話吼,忽然就發現自己濕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