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心一涼,“如果蟬姐是安插在我們家裏的眼線,那真是太危險了。”

“你難道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對啊,你這麼聰明的人,不可能不會這樣設想啊。”申俊說。

我點頭,“我想過的,但後來我自己又否定了,為什麼會否?原因也很簡單,蟬姐要是壞人,那咱倆天天吃她做的飯,不是早就死了幾百回了,還能活到現在?”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後來也沒懷疑了,而且我私底下考察過她好幾次,確實是沒有任何的問題,我也就否定了自己的觀點。看來我們都犯了同樣的一個錯誤。”

“什麼錯誤?”我問。

“蟬姐又不是殺手,為什麼要殺我們呢?如果她是殺手,需要潛伏那麼久嗎?”申俊說。

我恍然,我們確實是犯了一個很簡單的錯誤,臥底不一定要殺人的,或許她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比如說我們平時的行程什麼的。如果她把我和申俊直接弄死在家裏,那恐怕她也逃不了,更別說繼續潛伏了。

就像申俊裝失憶,他的目的也不是要殺了誰,而是了解對方的動向和計劃,然後采取對我們更有利的措施。

這樣一想,就完全通了。

“那你認為,蟬姐是誰派來的?”我問申俊。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蟬姐在我們家呆了這麼多年了,我們還好好的,這本身說明她不是極壞的人,她或許就是給對方提供一些情報什麼的,這是她的工作,也不能怨她。並不是每一個當間碟的人,都是壞人。”

這一點我認同,申俊不也當了間碟麼,他也不是壞人,隻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已。

“我明白了,前一陣你在家裏都要裝瘋,你就是演給蟬姐看的吧,當時在場的人,隻有我和羅濤,你和蟬姐,你不可能是演給我和羅濤看的,所以你是演給蟬姐看的,你要讓她報信,說你是真的失憶了,然後對方就會相信了,蟬姐一句話,比我們演很多場還要管用。”

申俊點頭。

“你還記得你和羅濤遇險的事嗎,知道你們位置的人,當時隻有我,因為隻有你把位置發給我,後來那些殺手找到了你們,殺死了羅濤的兄弟,羅濤一直認為是我泄密,我也是有口難辯,現在想來,這件事還有人可以做到,那就是蟬姐。我的手機不是每時每刻都放在手上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把手機放在桌上,我去洗澡了,或者是去洗手間了,蟬姐來了,看一下我的手機,那就很簡單地知道我手機裏的信息了,而我本身又有一個壞習慣,手機不設密碼。我也是後來才覺得這個習慣太不好,所以才開始用手機密碼的。”

申俊說的事,我當然是記得的。

那一次我們本來是要離開了,但忽然殺手就出現,把羅濤一個很好的兄弟給打死了,羅濤一個人重返現場,回來時一身血腥。羅濤一直記恨申俊,主要也是因為那件事。

我一直都是相信申俊的,但我也想過有可能是申俊的手機泄密,但真的是從來也沒有想過蟬姐這一個因素。因為她一直表現低調而忠誠,不該問的事,從來也不問,隻是老老實實地做事,從來沒有任何不妥的行為。

久而久之,我和申俊都把她當成了家人,又怎麼可能會懷疑到她?

“那我們現在如何處置她?”我問申俊。

“不動她,既然這麼長時間都讓她呆著了,又何必要趕她走?讓她每天做飯打掃不是挺好的。這幾年中,我們倆同時落難的時候很多,我們經常不在家,她也沒有離開,我認為她不是壞人。而且我相信,她有很長時間沒有做過對不起我們的事了。”

“可是她如果真是別人安安插在我們身邊的眼線,那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就讓她這樣呆著,我心裏很不安。”

“你就當她是一個普通的傭人就好了,以前不知道她的身份,我們尚且是安全的,現在我們知道了,自然對她會有一些防備,她就更不可能傷害到我們。這些事,遲早會有真相的。不急。”申俊說。

“如果那一次我和羅濤的位置真是通過她泄露出去的,那說明她還是對我動了殺心的,因為當時那殺手就是要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