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宋青樹的氣量(1 / 2)

“狗是怎麼死的?”白爭特地跑來問樊梨花。

“腹部受到外力打擊,脾髒破損。留意受損的肌肉組織,小塊區域內存有線性挫傷,很有可能是被人直接用腳踢死的。”

“除了骨頭,還有沒有其他的?”

樊梨花搖頭:“胃裏的骨髓和部分骨骼碎片都沒有消化,說明在這隻狗在進食不久就被殺死了,如果當時啃食了人肉,肯定能檢測出來。”

這麼看來,應該是讓楊鼓給猜中了。隻不過,白爭認為三炳並不是眾人中的蛇,他很有可能隻是想要保護胡英而已。

案發當天,波者離開後,胡英依舊處於休克狀態,饑腸轆轆的三炳來到草舍,發現了昏迷不醒的胡英,嚐試喚醒無果,便下意識以為她和自己的母親一樣,會被焚燒,故而才有了進一步的措施。

因為托運不便,他第一次隻帶回了四肢,將肌肉組織部分吞食結束後,骨頭被野狗啃食,大怒,將其踢斃。期間民警接到報案,介入調查,三炳被抓,一直沒有機會回到草舍,被放當晚,回到草舍尋找剩餘屍身未果。第二次,被攝像頭拍到,被再次看押。

要想印證這一猜想,十分簡單,隻要將他帶到胡英的遺體前,必然會有結果。

淩晨三點,三炳被帶到了窮涪陵火葬場停屍間,胡英剩餘的大體就在此處,因為案件一直沒有結束,直接親屬波者又被捉拿,沒有前來簽字火化,屍體得以保留到現在。

房間是有製冷設備的,但是效果並不怎麼理想,屍身已經嚴重腐爛,令人作嘔的氣味彌漫在每一個角落,身處屋內的幾人,無處可逃。

揭開遺體上覆蓋的白布,老太太的模樣大改,身體各部潰爛,臉頰尤甚,要不是近距離觀察,根本認不出這就是胡英本人。

但是,三炳卻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台子上的那具肉身,腳下往前不自覺的邁了一步。

民警有意識的退避,果然,他撲了上去,張開嘴,不顧那些因為受到擠壓而四處飛濺的膿水,就要往下咬。

楊鼓一個箭步,抬腳就把他踹到了台子底下。

三炳掙紮著爬起來,似乎還要繼續,民警想要將其製服,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傻子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道,竟然使得三位壯漢聯合也無法壓製!

楊鼓當機立斷,抄起門邊的拖勾,對著三炳的腿彎處橫掃一擊,待他踉蹌跪倒,從後麵跟上一個手刀,直接把人打暈過去。

......

結案尚有一番手續可走,駐紮在西山鎮的同誌們得以稍稍喘息。這些日子以來,宋青樹,楊鼓,還有白爭三人幾乎形影不離,關係越發融洽。

“小老弟,我說你呆在那山溝溝裏真是埋沒了一身本事,就你這腦子,就該是進省廳的料兒!”

白爭笑了笑:“省廳的姑娘不好看,不去。”

“你別說,這是真事兒!”

宋青樹撇著嘴,“可拉倒吧,自己個兒長得就跟個關中強盜似的,還在那兒挑人的不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就是不知道注意個人形象,進個車站能讓巡警查上三五趟,不曉得反思反思?”

楊鼓訕訕的笑了兩聲,雖然被矛頭直指的不是他,但是自己心虛,總能聽出些含沙射影的味道,強行調轉話題:“明天禮拜,正好趕上十五,蒼山下頭應該逢集,你們哥倆去不去?”

“什麼逢集?”宋青樹問。

白爭:“月街,鄉親自發組建的集市。”

三月街又叫觀音市,觀音街,是白族的傳統節日。

傳說洱海邊有一個打魚為生的小夥子,妻子是龍王的三公主。有年農曆三月十五日晚,月亮特別皎潔。三公主抬頭望月,想起那是嫦娥在月宮舉辦一年一度的月街。她就叫來了一條龍,夫妻雙雙騎著去趕月街。

月亮上的街市貨物繁多,看得人心花怒放,可所有的貨物隻能參觀不能買。空手而歸的夫婦倆在回家的路上商量定了一個主意:也要在蒼山腳下舉辦一個月街,而且要讓大家想買什麼就能買到什麼。於是,他們就來到蒼山中和峰東麓的緩坡上,種了一棵大青樹,每年農曆三月十五起在樹下做買賣七天。於是,有了這樣的一個熱鬧的集市,而人們習慣將這個節慶稱為“月街”。

這種事情不提就罷了,隻要提出來,宋青樹是肯定不會放過的。用他的話來說,這是一次親近民族文化,與少數民族同胞交流,融入邊疆生活的絕佳機會。

“你不去?”

楊鼓:“我得跟著孫老大去趟省裏,幹咱們這行就該有隨時加班兒的覺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