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蛋的一席話對兩人來說可算是晴空霹靂，鬧了半天，誰是誰他們都沒分清楚。
“這親要是結，說是倒插門兒，其實也犯不上，老陸兒本來就是咱們曹家的人，所以說我覺著這些東西，就該是他的。”
“那這算是近親結婚？表哥表妹？”楊鼓抖了抖煙灰，想起宋青樹也曾這麼稱呼他和樊梨花，下體發涼。
“有女先問舅麼，叔舅兩家定親，不稀奇的嘛！”
白爭點了點頭，傈僳族確實有這個習俗。
“不過二狗是不同意的，現在他走了，怕是管不了了。”曹二蛋歎了口氣，有些悲傷。
人，肯定是要扣押的，就連曹二蛋本人也不想走，話就放在那裏，“你們情管查，我不怕，也不跑，我就看看到底是哪個狗日的害了我家娃娃。”
宋青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像是剛剛看完一整集燒腦的懸疑劇，複觀樊梨花，一罐兒蜜餞都吃完了，變戲法似的摸出來一罐新的，“你到底帶了多少？”
“五罐，三斤。”語氣稀鬆平常。
“乖乖，照這個量，白爭不得回去先準備個果園兒？”
樊梨花瞪了他一眼，“你當我家沒有？”
......
中午四個人在所裏湊活了一頓水煮麵條兒，雖然滋味不咋地，可楊胖子餓得緊，好懸沒把鍋吞下去。
“我算是看出來，這麼查下去，越查越多，越查越亂，說不準兒明天曹二狗跟曹二蛋都不是親兄弟了。”
“別說，你趕緊去問問，沒準兒給你猜著了！”宋青樹一直在看熱鬧的立場上堅定不移，從來不嫌事兒大。
“你樂嗬個啥？搞不定咱倆誰都跑不了誰，挨批也是一塊兒的。”
“挨批？不怕，老大走了，你不就是隊長了？多少也就這一頓了。”
楊鼓歎氣：“咱們中出了一個警隊敗類。”
宋有理同誌眉毛一挑，“我這是苦中作樂，都是為了提高大家的工作效率，什麼警隊敗類，還有，中出可是個動詞，你別亂用。”
下午，白爭同樊梨花上山核實曹二蛋的證詞，在派出所的楊鼓接到了孫敬嚴的一通電話。
“三月十號失蹤的？都能對上？人販子逮著沒？”
“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摁滅了煙，楊鼓的心情陡然間好了起來。
瓦甕裏的屍骨，他知道是誰的了。
死者名叫陳學漢，十四歲，滇南苫背人，於三月十號晚上七點失蹤，是被拐走的。
人販子已經落網了，根據他們交代，從苫背去往鬆山的路上，逃脫了一個小孩兒，具體地點，就是在西山鎮彩雲山附近。
最最主要的是，縣裏已經經過DNA對比確認了他的身份，與陳學文一奶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