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洗手液!
慌忙跑到衛生間,洗手台上確實擺有洗手液,隻不過第一次來的時候大家沒有留心。抄起巴掌大的塑料瓶,放到鼻尖,沒錯!是它!
之所以被這東西鑽了空子,全是慣性思維使然。用宋青樹的話來說,哪個大老爺們兒手上沒點兒味兒?上廁所洗手可以,試問有幾個男人會用洗手液?
帶著洗手液回到縣局,王迦南和楊鼓正在辦公室裏校對口供,企圖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白爭的收獲,可謂是意外之喜。
先是帶去給仇娜娜比較,作為受害人,她對這個味道可謂是記憶深刻,當即就肯定下來。
“以王醒川的性格,這洗手液,他非用不可。”宋青樹斬釘截鐵。
“那陳海洋呢?”楊鼓瞪著牛眼,很認真的補充,“都別忘了,他那時候可是受到了張樊的無情迫害。”
宋青樹點頭說有理,戰後清潔工作還是要做的。
......
要是照這個邏輯,案子好像兜兜轉轉一大圈兒,又回到了原點。
忙活了一整天,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因為王迦南的到來,辦公室的工作氛圍空前緊張,故而一到下班時間,宋青樹居然生出了一種莫名的輕鬆感,這種感覺是十幾年前上小學聽到下課鈴的時候才有的。
“搓一頓?”
楊胖子一聽到吃立馬就來了精神,“要請客?”
“嘖嘖嘖,新同事第一天上班,你就不曉得盡盡地主之誼?”
“......行。”一個字險些把牙關咬碎。
地方是楊鼓挑的,這人平日裏飄歸飄,但還是很會過日子的,高大上的餐廳是別想了,解放南路小巷子裏的燒烤攤已經極盡奢靡。
兩紮啤酒,一百五十根兒串兒,摞得跟個小山似的。
宋青樹還是頭回來,隻是吃了一口,臉上就變了幾變,這味道跟白爭烤的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楊胖子是不挑食的,“這攤子可是有年頭了,咱們縣公安局那時候在南郊,03年搬過來的時候,它就在了,你瞅瞅別處,誰敢在把車落在這兒?嘿嘿,獨一家。”
“老板!”
鄰桌兒坐的是一群光膀子的小青年,個個紋著花臂叼著煙,滿臉的橫氣兒。
燒烤攤的老板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爺子,圍著白布兜裙,佝僂著背,聽到有人招呼趕忙從三輪兒後頭繞過來,“您需要什麼?”
“五紮啤酒,十根串兒。”
“哎哎。”老爺子轉身就要去準備,但是腳底下步子還沒邁出去就頓住了,轉過身來,一臉為難,“隻要十根串兒?”
“隻要十根,怎麼了?”
“不是,客人,我們這兒的酒水是免費的,您要五紮啤酒,十根烤串兒,我這,賠錢。”
“聽你這意思,是不想做我們的生意嘍?”一桌兒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每個都比老爺子要高上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