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白天做口供的時候,了解到了王醒川失戀的經曆之後,白爭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他這個人向來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思維上的細節,哪怕在外人看來既渺茫,又不切實際。
因為失戀促使心理變化,產生報複社會的行為並不少見,但王醒川男友的出軌對象也是個男人,現在說他報複女人,似乎有點兒驢頭不對馬嘴。
這裏頭其實有一個比較隱晦的原因。他們檢查過案發現場,沒有遺留的精斑,仇娜娜在事後做過體檢,來到警局以後,樊梨花走了必要的複檢程序,期間也並未發現罪犯的遺 精。這就說明在案發時,凶手很有可能做了保護措施。
到目前為止,案子還沒有被發現有蓄謀的嫌疑,但要是臨時起意,誰又會隨身帶著安全套?
一個年近六甲的保潔老頭兒?白爭是不信的,要說是王醒川,那還實際點兒。
第二天還有公幹,三人也不敢喝得太過,結完賬,分道揚鑣。
回去以後,白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就把心中想法跟宋青樹闡述了一下,後者沉思了半晌,“也不能咬死了,你見識少,哥們見過厲害的,還能憋回去,是技術活兒。”
就此打住,一夜無話。
清早起床跑了趟早餐鋪,宋青樹別的好習慣沒有,唯獨早餐不落下,也不知道是從哪本兒養生雜誌上看來的,說是晨起食五穀,精氣比驕陽,簡而言之就是養“精”蓄“銳”。
今天王醒川的情緒不是很妙,頂著兩個黑眼圈,想來是縣局提供的條件不怎麼稱心。
“哥哥,現在能不能放我走了?”
宋青樹滋溜了一口豆漿,“不行。”
“你看我的皮膚,都成大油田了!我要回去敷麵膜!你們沒有權利拘禁我超過二十四小時!”王醒川臉色大改,有些竭嘶底裏。
王迦南今天穿了一身簡裝,寶藍色的襯衣衣袖上卷,露出半截兒小麥色的手臂,上麵圈著一塊兒價值不菲的鑽表。
“你是昨天下午三點來的,離二十四小時還差得遠。”
宋青樹瞥了他一眼,重點關照了裸露在外的小臂,按理說小麥色會讓人覺得男人氣些,怎麼到他那兒就變了味兒了?怎麼看都像是一根兒幹透了的秸稈。
“你們還想怎麼樣?我真的是受不了了,好吧,我招,我全都招。”王醒川把頭垂了下來,但是周身圍著的一圈兒大漢卻立時來了精神。
“我沒做過,不是我,不可能是我。”
“要不要給你買份早飯?”王迦南靠回到椅子上。
“我說真的,我有病,我做不到跟正常男人一樣......我有...勃 起障礙.”
白爭被嗆了一下,為了不讓嘴裏的豆漿噴到某人的臉上,隻能匆忙咽下,喉嚨裏發出“咕咚”一聲響。
“你們如果不相信,可以做檢查,不過我有條件,找個男法醫,最好是長得好看點的男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