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遺憾的是,不論是一開始負責招待他們的達木薩,還是這位姍姍來遲的奪木薩,都和白爭一樣是個會聽不會說的假啞巴。女人和大家一一點頭問好之後,便和王迦南交涉起來。
白爭在一旁偷偷打量著這個長相平平無奇的婦女,和和氣氣,身段擺的很低,實在是找不出任何的亮點,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樸實無華的女人,在這個與世隔絕的村落裏,擁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地位與話語權。
“人,我給你們帶來,門口,讓他進來麼?”
王迦南有些意外,原來她消失的這段時間是幫警方去尋老獵戶了,“好的。”
奪木薩向外頭喊了一聲,一個光頭老漢推門走了進來。
孫敬嚴雖然先前已經來調查過了,但是因為種種障礙,進程十分緩慢,搜集的資料也有限,對於麵前的這個獵戶,個人信息欄上隻有寥寥幾筆。
劉罕,漢族,五十四歲,家住朔北倉頡肖虎山,早年喪妻子,膝下無子。
畢竟做的需要攆兔子逮老鷹的活計,身板兒不會弱,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在這方水土上的同輩老頭老太中,已經算是巨人般的存在了。臉上有不少紅褐色麻點,最顯眼的是鼻梁上方接近睛明穴的地方,有一塊兒明顯的凹陷,臉上的有傷的人看起來都特別凶悍,加上他還留了個光頭,看上去不比強盜差半點兒。
“你背的什麼東西?”眾人都忙著打量長相,唯獨楊鼓把目光放在了劉罕的背後,一個斜背的灰色長布袋。
老頭:“打獵用的家夥事兒。”
“槍?”
“是。”
宋青樹瞪大了眼,見過囂張的,就沒見過這樣囂張的,背著槍過來,這不是明目張膽的騎在警察脖子上拉屎撒尿呢不是?
“給我看看。”楊胖子一張手。
老頭兒也沒當回事兒,十分痛快的摘下來,炫耀似的把布袋一褪,遞了過來。
槍一到手,楊鼓就愣了。這特娘的居然是一杆保養得十分良好的三八式步槍!三八式步槍,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三八大蓋兒,這槍你別看它老,跟現在的家夥也沒法比,但是要是放到以前,跟楊鼓他爺,他爹手裏那兩支中正式一比,那簡直好過天去了!
“哪來的?”
“撈的,雷區裏,拿命撈的,你看著我臉上這坑沒有,當時這槍邊兒上埋著雷,我趟過去了,也得虧那東西老年紀了,崩晚了,沒能直接要了我的命。”
宋青樹就在一旁看著他們一老一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其實他在看到槍的那一刻就下意識的想動手直接把人摁倒了,私藏槍支是個大罪,這案子就算不是他做的,光憑這一條,牢飯就能給他養老了。但與此同時,他也不是一個不會看臉色的人,白爭,楊鼓囊括王迦南,他們三個的眼睛裏除了意外,連最起碼的警惕也沒有出現絲毫,這讓他感到十分納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