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巫瑪犯險的時候,達木薩沒有伸以援手。在我國刑法中有明確標識:在一般情況下,“見死不救”是道德範疇內的事,當事人不需要擔當法律責任。 二、但也不能一概而論。
這裏的一概而論是要看具體情況定奪的意思,比如存在救人義務的,從事特殊行業的人群,例如消防員,警察,以及醫務人員。乍一聽,達木薩似乎不在這個範圍之內,但是隻要你細細體會,結合獨龍族現下的狀況就能明白過來,達木薩也算是這裏為數不多的公務人員,不僅沒有脫離這個範圍,甚至還起到了概括作用。
“不怪他。”巫瑪歎了口氣,表情還是有些麻木,似乎還沒有從先前的動蕩中反應過來。
“這是我們的規矩,做法事的時候,兩位祭祀不能相互幹擾。我當時被上身了,他要是阻止我的行動,會冒犯神明。”
王迦南皺了皺眉頭,從一個警察的立場上來說,他真的很想給予達木薩一定的懲戒,但是有想起宋青樹在雷區跟他說的那番話,地方民俗民情也是不得不考慮的,這本就是偏遠地區辦案的難點之一,孰輕孰重,很難拿捏。
楊胖子最會打圓場,“得虧你沒事兒,沒事兒咱就翻頁兒,翻頁兒。”
沒人嗆聲,那就全場默認。
“當時你真的是完全沒有自我意識的?”宋青樹的這一個問題憋了一頓飯的時間,問題的答案不隻是推動案情,甚至能夠決定他未來的價值觀走向。
巫瑪毫不猶豫的點頭,“嗯。”
要說震撼,最震撼的其實還是白爭,他作為這個隊伍裏最徹底的神棍,從頭到尾幾乎沒有懷疑過巫瑪,綜合曆年間見識到的神鬼怪事,這一次,算是最離譜,最驚險,最近距離的觀摩了。
“先前我問過你們,附近的失蹤人口,把你們知道的,都說給我聽。”
“前幾年多,但也都是聽說,記不大清楚,今年隻有兩個,一個是山北的農戶,五十多了,年關的時候走丟的,還有就是我們族裏的卡晏。”
聊了一個多小時,從兩位祭祀嘴裏問出來的可用線索十分寥寥,王迦南幹脆給所裏打了個電話,請那邊兒的同事把最近幾年朔北地區的失蹤人口整合成文檔發過來。
在等待資料的過程中,達木薩和巫瑪都離開了,同行的劉罕也被單獨安排好了住處,這麼一來,屋子裏就隻剩下自己人,話題就敏感了許多。
宋青樹交代了墳區裏麵的情況,還把守墓人小屋的布置描述了一番,當楊鼓聽到房間裏隻有一張矮腳桌兒,且沒有凳子的時候,經不住發問了,“那他地上有沒有鋪什麼東西?”
“一張破席子,窮酸的很。”
楊胖子一拍大腿,“這特娘的哪是窮啊!老子估摸著,他多半兒是個日本人!”
一語驚四座。
日本人的家居布置眾所周知,餐桌文化與眾不同,一張小方桌,可以就地跪坐的榻榻米,當然,雷區條件簡陋,用破席子替代似乎也不無可能。這要是真被楊鼓給猜中了,裏頭的問題可就複雜了,別看隻是一個國籍問題,可如果後頭查出他是殺人凶手的話,走程序的時候,要麻煩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