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份活計他們蘭陵縣縣局可獨攬不了,必須上報到省裏,甚至文物局都有義務參與。
白爭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平穩:“怎麼辦?”
“必須找到守墓人,核實過後再上報。”王迦南立時給出了一個行動方案。
大半夜的唱了這麼一出,誰也沒心思睡覺了,直到外頭雞鳴,楊胖子一醒,又忙不迭的往雷區進發。本來是沒打算叫兩位祭祀一起的,但巫瑪卻堅持要跟著,說自己到底算是這一塊兒的話事人,也算是十分敬業了。
回到昨日的那片高崗之上,清晨的山間總是霧氣蒙蒙,涼意透體,一夥兒人不敢直接往裏闖,不過倒是也沒閑著。
有了昨天的教訓,大家都學聰明了不少,隨身就帶了不少吃的,雷區裏不能生火,隔夜的米餅也能湊活。
“看那兒!”楊胖子吃得正香,被劉罕的一聲咋呼給嚇著了,噎得上躥下跳。
“雷坑呢?”
“你問我我問誰?”宋青樹反懟。
人工渠邊,昨日王迦南觸發的那個地 雷,明明在那兒爆 破出來一個偌大的坑洞,可現在,沒了。
隔著茫茫的霧氣,白爭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上前瞅了兩眼,出了奇,的確是一片工工整整的平地。
“有人回來過。”
所有人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守墳老頭兒,他果真沒死。
那這早飯是吃不下去了,王迦南:“你前麵帶路,慢一點。”
宋青樹心裏懸乎著,害怕那老頭兒不僅把坑填了,還順道把自己沿路留下的標記給抹了,但也沒立時說出口。
跳進深渠,底下的水冰涼徹骨,到底昨天有人吃過莽撞的虧,不管怎麼樣也不敢直接跳了。
爬上岸就是那塊被重新抹平的地麵,因為不知道底下有沒有重新布雷,每走一步,那都是膽戰心驚。
後頭的人踩著宋青樹的腳印一點點往前挪,最前頭的人瞪大了眼看地麵,還好,還好當時隻是在地上踩了個淺坑兒,並不是十分明顯,沒有遭到破壞。
大家推進得很慢,霧氣撲麵的時候總是會感覺臉上油膩膩的,主要這還不是那種普通晨霧,深山裏容易出瘴氣,混合其中,多少都會對身體有些影響,所以有經驗的山民一般都不會在早上出門,今天這一遭算是迫不得已了。
眼看還有幾十米的距離,前頭卻停住了。
又是那片雷窩窩,昨天擋住了宋青樹,今天也是一樣。
他記得第五排從南往北第七顆是啞 雷,但是現在卻遲遲不敢下腳。
“怎麼了?你不是......”
“好像,變動過。”
那個雷帽子邊兒上分明還有巫瑪昨天遺留下來的稀泥塊兒,但偏偏,感覺不一樣了,到底是哪裏不一樣?
端詳良久,他有了答案,不是一直在看的那顆雷有了變動,而是它旁邊的幾顆發生了一些微妙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