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宋青書楞了一下,緊接著就笑了,那笑容就和以前一樣的沒心沒肺,“咱們今天要是讓那個作惡多端的犯罪分子跑了,這附近的鄉親們還指不定受他多少迫害,咱們人民公仆還不內疚一輩子?再說了,怎麼回?你兜兒裏揣著隨意門?”
“回去。”白爭的後頸疼得厲害,那種痛似乎順著血管,順著經絡慢慢的在向腦袋蔓延,思考都有些困難,但是他還是一口咬死了這兩個字。
他身上什麼輔助設備都沒有,想原路返回確實是難比登天,可他真的不在乎能不能回到地麵上,他心裏想的是,隻要這時候回了頭,他們兩個就還有的救,宋青書就還是那個完好無缺的宋青書。
“沒補給,回不去,不往前走,就是等死。”
明亮的燈光調轉了方向,視野裏一下子黑了起來,耳邊有清晰的水響,某人冷冽的聲音猶如擲鼎於地,無可動搖。
白爭跟上去,“我們可以等救援。”
“指望他們?縣城到這兒多遠?還有你沒看過電視劇?正義從不缺席,但他娘的總遲到。”
“不......”
“行了,進去了先找個東西把你兩年的烤肉錢抵了,你不整天念叨麼。”
麵前的這段城牆兩人都不知道具體有多長,就隻能貼著牆根兒往一側摸索,腳底下嘩啦啦的水聲是唯一的動靜,交流甚少。
宋青書走在前頭,一邊留意著前方有無異常,一邊不時的利用手電往城牆牆麵上橫掃,走了這半天,他心中的忐忑越發難以抑製,因為他發現,這座巍峨的城牆,並非是用規格統一的石料鑄就的,甚至牆體表麵還能看到不少突出的部分,總的來說,太粗糙。
如果這裏真的是一處大墓,墓主人有心在裏頭修個城門樓子,那肯定是怎麼好看怎麼來,但凡是個皇親國戚,都不會幹這種圖量不圖質的活,難不成,這後頭壓根兒不是墓室?
越想越著急,步子不由得就邁得大了起來,盡管他走得很快,可這道城牆就真的仿佛是沒有盡頭一樣,手電的光柱根本找不到入口所在。
白爭在後麵疾行,因為有傷在身,抬腳落腳都能感覺自己腦袋裏好像有一桶水在晃蕩,沒有抬頭注意,不知道前麵那位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撞到一起。
“怎麼了。”
宋青書努了努嘴,在他麵前的牆麵上,有一塊兒外翻的石磚,裏麵是空心的。
“你不是想……”話還沒說完,人已經鑽進去了。
那所謂的城門還不知道在哪兒,繼續下去無異於溫水煮青蛙,兩個人的體力遲早耗盡,與其這樣,還不如鋌而走險。
裏麵的空間很狹小,一個成年人無法筆直站立,宋青書跪在地上,擰著身子,打著手電往側上方看了看,視線沒送出去兩米就受阻,這壓根兒就不是給人走的道兒。
通道是成階梯狀的,頂部與底部都是外凸的石頭,想上去,非得用爬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