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國際機場裏,陌南秧打開車門下了車,車外,白雲棋等人已經在私人飛機下恭候她多時。
這個跑道是倪家花大價錢買下來的,雖位於首都機場,但是使用權是倪家的,所以周邊除了倪家人以外,並沒有什麼閑雜人等。
巨大的私人飛機下,西裝革履的保鏢齊刷刷的站了好幾排,這宏大的場麵,讓剛下車的陌南秧不由的有些想笑。
搞得跟黑|幫老大出場一樣……是不是有點兒太誇張了?陌南秧勾了勾唇角,在心裏意味不明的哼了這麼一句。
“南秧!”見陌南秧過來了,一直侯在私人飛機階梯口的白雲棋慌忙疾步走了過來,如釋重負般的歎了一句:“你總算來了。”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兒堵車。”陌南秧低聲解釋著:“而且一路都是紅燈,所以耽誤了點兒時間。”
言罷,她抬起頭來,沉眸看向白雲棋,低聲問道:“你們這邊兒準備的怎麼樣了?蘇醫生回來了沒?”
白雲棋搖了搖頭,英氣的眉,稍微皺了皺:“機長已經就位,航線也規劃好了,飛機隨時可以起飛……不過,蘇醫生那邊兒還沒有消息……要不要打個電話催一催?”
“不用。”陌南秧揮了揮手,示意白雲棋不要打擾蘇淺殤:“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不用那麼著急……讓她慢慢跟秦慕澤聊吧,他們要聊的事兒,應該挺重要的。”
聞言,白雲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片刻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抬頭凝向陌南秧,清聲道:“對了,我們已經把二爺抬到飛機上了……你要去看看他媽?”
聽到“二爺”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知為何,陌南秧的心忽而一痛,那疼痛是如此的真切,以至於讓陌南秧不由的捂住了心口。
“你怎麼了?”見情況不對,站在陌南秧對麵的白雲棋慌忙扶住了她,滿目關切的問道:“哪裏不舒服嗎?”
陌南秧搖了搖頭,唇角雖勾著笑,可那笑容,卻讓人覺得無比的苦澀:“沒事……不用擔心……剛剛隻是一口氣沒喘勻,胸口堵了一下而已,沒事的……”
說著,她稍微停頓了一下,抬頭順著台階凝向私人飛機的大門,目光裏,有其他人都讀不懂的悲涼。
“我上去看看小哥哥。”陌南秧深吸了一口氣,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每說一個字,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一般:“你們在這裏候著,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上去。”
“是!”白雲棋回答的恭敬,然後和方雨晴一左一右的護在階梯口。
陌南秧沿著鐵製的階梯上了飛機,穿過窄小的門,走了沒兩步,她便看到了被綁在折疊床上的秦澤西。
那折疊床是她讓白雲棋帶的,她感覺輪椅不太舒服,而且也不好綁人,所以心細的她,特意囑咐白雲棋帶個折疊床過來,好讓秦澤西在漫長的旅途中,能好好休息。
他一定氣壞了吧?陌南秧想:自己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把他綁到了飛機上……普天之下,恐怕還沒人敢這麼對他。
這個想法在她走到秦澤西身旁時得到了證實,秦澤西猛的向前一起身,猩紅著眼睛,怒不可遏的質問她:“南秧!你想幹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陌南秧想:來機場的路上,他肯定罵白雲棋罵了一路。
“別生氣,小哥哥。”陌南秧半跪在折疊床前,目光無比憐愛的凝視著秦澤西,柔聲哄他道:“我也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那一刻,秦澤西被氣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了,他深吸了好幾口氣,然後粗著嗓子,瞥了眼綁在自己身上的尼龍繩,強忍怒氣道:“你這叫為我好?”
聞言,陌南秧笑了,她像是早就料到了秦澤西會這麼質問她一般,毫無壓力的哼笑道:“小哥哥,講點道理,你和秦慕澤同歸於盡都能打著為我好,為大家好的旗號,我不過是把你綁去比利時治腿,怎麼就不能說是為你好了?”
這下,秦澤西徹底無話可說了,盡管陌南秧這件事兒做得是有些過分,可是跟幾天前“同歸於盡”的事兒一比,確實是小巫見大巫了。
自知理虧的秦澤西治好放軟了態度,嚐試著跟陌南秧講理道:“為誰好的事兒我們之後再談……我們先談眼前的事兒……你先鬆開我!”
“不鬆!”陌南秧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了起來,她半斂著眸子意味不明的瞥了秦澤西一眼,低笑道:“還是綁著你吧,綁著安全點兒,免得你一個翻臉不認人,又給我在機場按個炸藥包……我可不是秦慕澤,有通天的本身能帶著你逃出去,你那炸藥包一埋,咱倆鐵定都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