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時羽還好,一提起,時長豐臉色一沉,人就已經順著時逸跪著的姿勢神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還有臉提他!這次若不是小羽聽到了風聲求著我帶記者過去,你以為,我會出麵?”
時長豐的眼睛都變得猩紅,他掐著時逸脖子的手用力收緊,直到看見時逸臉上青筋爆起來,麵容也變成了青紫色,他才繼續道:“就因為你一個人,差點讓時家破產,讓整個時氏都抬不起頭來。可這樣了你還不滿足,你弟弟剛死,你就恬不知恥地跑過來,讓我幫你!時逸,你還是人嗎?”
被時長豐掐著,時逸連呼吸都困難,更不用說再辯駁些什麼。
肺部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時逸伸手拽著時長豐的手,想要從他手底下獲得氧氣。
即便要死,他也不能死在這裏!
時逸掰著時長豐的手指,還沒掰開,下一秒,時長豐手一推,時逸整個人被扔了出去。
身子撞在牆壁上,牽動了剛有愈合跡象的胸腔,直接一口血咳了出來。
“你這是怎麼了?”時長豐望著地上的血跡,皺了皺眉。
“如你所見,被人剜了心,放了血,即便你不殺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時逸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爸,我知道你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可你能不能再等等?等我替阿羽報完仇,我一定來負荊請罪!”
“報仇?”時長豐抓住了重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那場火,不是意外,而是”
時長豐不敢再想下去。
那場大火,霍戰廷給出的解釋是房屋廢舊,高壓電線泄漏引發的天災。可若不是天災,而是人禍呢?
若是有人故意為之,那霍戰廷這般說辭,就足以證明此事跟他脫不了關係。
“是霍戰廷嗎?”他問。
明明是個問句,可語氣中,卻帶著篤定。
時逸點了點頭。
“你想怎麼做?”
“隻要父親當那場大火裏死的人是我,餘下的事情,我會自己討回來。”
時長豐聽完,沉默了半晌,終是點了點頭,“我會讓人安排小羽出國留學的事情,至於你自己好自為之。”
半年後,盛家遊輪上。
霍戰廷站在大廳正中央,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不用言語,就已然成為焦點。
喬然站在最前方的位置,眼神炙熱地望著霍戰廷,眉宇間,還帶著小女兒般的嬌羞,期待著霍戰廷接下來的講話。
因為他知道,在今晚,霍戰廷會當眾宣布與他的戀人的關係。
他等了這麼久,賴在霍戰廷身邊軟磨硬泡了這麼久才得來的,怎麼能不讓他興奮。
喬然端著紅酒喝了一杯,看到霍戰廷已經介紹完公司項目內容,將眼神投向了他。
“接下來,我向大家介紹……”
霍戰廷的話剛說到這裏,一個孩子突然從後方跑了過來,撞到了喬然,灑了他一身紅酒。
自己白色的西裝被毀於一旦,喬然瞪著眼,恨不得將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孩子狠狠教訓一頓,可是這麼多人看著,他不能發火。
於是,他衝著霍戰廷微微一笑,“戰廷,我先去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