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鳥就像他與雲霄之間的一塊霧化玻璃,不提她感覺兩人多年的相處是真實而透明的,提及她則像啟動了霧化裝置他開始想要知道雲霄一直以來都在想些什麼了。

兆一拉住雲霄的一隻手,趴在他的病床床沿上想要睡去。

像被拉手的動作所攪擾,雲霄從夢中醒來,他睡眼朦朧中看到模糊又熟悉的輪廓,聲音沙啞的叫了聲:“兆一?”

“嗯,我在。”兆一警惕的抬頭轉向雲霄,慶幸自己及時趕來,否則雲霄這樣孤單單的醒來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要坐起來嗎?”

“幾點了?我睡多久了?”雲霄問。

“天還沒亮,大約睡了一天兩夜。”兆一說著

病房的門就開了,雖然對方帶著帽子、口罩和眼鏡,但雲霄一眼就認出了盧克。兆一滿眼陌生的看著盧克進來,警惕的將雲霄擋在身後:“你,誰?”

盧克不慌不忙的將病房門關上,摘下口罩,滿眼玩味的盯著兆一的麵孔:“我是盧克,腦科醫生。雲霄知道的。小鬼,你回去睡覺吧,我來看護他比你更專業哦。”

麵對盧克呈現出的瑰寶般罕見的美麗麵孔,兆一視線躲閃的說:“證件。”

“什麼證件。”盧克納悶的問著,上前捏了下兆一的臉頰,及時反饋道,“好瘦,沒肉。”

兆一蹙著眉頭擺脫開:“醫生的證件啊。”

“哈哈”盧克笑起來,“這張臉還不夠值得你信任麼?”

兆一沒再理會他,轉身問雲霄:“他究竟是誰?”

雲霄“嘖”“嘖”兩聲:“他說他是花小鳥的哥哥。我也不知道,我從沒聽說過我有舅舅。”

“你這就不厚道了,雲霄。”盧克說著打開雲霄病床上的桌麵,將飯盒放到上麵,“你倆先吃飯吧。”

“你看過她的照片?”蘇千雲忍著心碎的痛苦問,據他所知,兆一應該沒有機會接觸到花小鳥的加密資料。

“嗯。”

“我……至今都沒能成功複蘇她。”蘇千雲沮喪的說,“我想,你已經猜到了你是她的異性克隆體。”

而人造子宮裏誕生的定製人都有生物學父母的供體,可能源自一個人也可能是好幾個人,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個定製人都有相應的監護人和醫學監護人,他們有責任為定製人的誕生目的負責,這不僅是履行與客戶之間的合同契約,更是幫助定製人更好的在融入人類生活的同時發揮他們的最大價值。

這種定製人不僅能於各個年齡段誕生,還可以根據客戶的要求植入相關記憶。兆一是以嬰兒體誕生的自然人,這在島上並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從事著這門用機械子宮代替傳統肉身繁殖的孕育工作。如今這門生意開始隨著傳統社會中女性愈來愈低的生育意願而水漲船高,處於這項開拓性技術頂端的女媧生殖團隊的底層新員工,他做著攸關性命卻又不停重複的工作,沒什麼壓力,也不用擔心競爭與失業問題,更不用擔心薪水的問題,因為蝴蝶島上共產共享式的福利政策真實再現了老子的“世界大同”,更注重利用個人的差異化所創造出的價值,而不是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