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來人已是推門而入。
然後陸青山隻覺得腳邊一震,應是有人坐在了床邊。
“哎,往裏擠擠,我坐不下了!哦,忘記你動不了。”
突然雙腳被人抬起,往裏一甩。
“砰”
“嘶~!”
陸青山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一側的青蛇,人立而起,蛇口張大對著來人嘶吼著,一副護主模樣。
“青山,你莫擔心,雲哥兒醫術了得,沒幾天,你就活蹦亂跳了。”
陸青山暗忖道,我擔心就是你好嘛!
“三哥兒,我昏迷了幾日了?”
沒錯,來人正是李子三,雖然陸青山不能動彈,但一聽語氣,便認出了自家的三哥兒。
“一日,兩日還是三日,我也記不得了。”
“……”
“青山,你放在灶台的碗裏,長了白白黑黑的一片,可是釀酒用的!?”
“嗯,那是酒蘖。”
“那你教我唄,你現在也動不了,我替你代勞了可好!?”
正當陸青山要說出釀酒之法時,門又被打開了,一聲奶氣巨吼之聲傳來。
“李~子~三,你昨日將這些銀針拔了又插,已被雲哥兒趕出去了,你還敢來!?”
陸青山聞言心中一緊,恨不能跳將起來,離三哥兒遠點,奈何力不從心,隻能像條鹹魚般“啪啪”打著床板。
“嘿嘿,誤會誤會,青山,我改日再來找你。”
陸青山聽著三哥兒說到最後,聲音戛然而止,料定他定是掐著道訣溜了。
來不及細想,昨日三哥兒都做了些什麼,走到身前的紅姐兒彎腰和陸青山溫柔地說道:
“青山,感覺好些了麼?”
“嗯,就是動不了身子,有些難受。”
“你昏迷三日了,昨夜方才退了燒,雲哥兒說你今早會醒,你果然醒了!我這就替你把針都拔了。”
“紅姐兒,這……不合適吧!”
“哈哈!我可不是那個潑才,是雲哥兒囑咐我拔的,而且我隨著雲哥兒可是學了不少針灸功夫的,你且寬心吧!”
“那……行吧!”
陸青山斜眼瞥著紅姐兒擼袖管的樣子,總覺得何處有些不妥。
好在一陣酥麻以後,紅姐兒便取下了所有銀針,貌似擔心都是多餘的。
“淅瀝瀝”
“嗯?紅姐兒,下雨了嗎?”
“哎呀!這兒怎麼飆血了!?”
“啊!?”
“沒事,隻要我用靈氣封住你曲池、合穀二穴,就沒事了。”
陸青山感到身上兩處傳來一陣刺感,便聽得紅姐兒說道:
“止住了。青山,現在銀針取出後,你切記不能運氣修行,等會兒下床熟悉身體後,便要用藥浴了。”
“多謝紅姐兒!”
“哈哈!真乖。”
陸青山聽著紅姐兒離去的腳步聲,不由地回想起前幾日自己的戰鬥模樣,他也想不通自己在明知是某種試煉的情況下,為何仍然如此暴烈,如此瘋狂,是源自他人的激勵,又或許自己本身就是如此呢!?
甩了甩腦袋,陸青山自嘲地笑了笑,能和青蛇如此親近,也算因禍得福了,想那麼多作甚。
說來也神奇,自取掉銀針後,原先毫無知覺的四肢,現在開始慢慢有了酸軟之感,就如同以前被罰著劈了一整日的柴火,到最後雙手提也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