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便有生老病死,有著家傳的雲哥兒在,若是肯傳授一二,對自己定是大有裨益,陸青山打定主意,將求教雲哥兒一事放在了心上。
等熟悉後,陸青山以手撐著床板,忍著酸軟疼痛,慢慢坐起了身子。
左手纏著厚厚一層麻布,右手則多綁了個小木板,都是綁的緊實之極,手指也難彎曲。
頭頂也是有布包著,想必在水下撞得不輕。
不過比起這些皮外傷,陸青山更擔心的是此刻經脈,如同被抓破的皮膚,有一絲絲火辣的感覺隱隱傳來。
摸了摸肚皮,發現臍眼處被貼了張紅字黃底的符篆,怪不得感覺不到靈海,應是這張符篆的原因吧,陸青山如此想著。
審視完自身,腿腳也適應的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扶著床板下了地,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呆的是三哥兒的屋子,也隻有三哥兒的屋子有床了。
初時顫顫巍巍,等扶著牆邊到了門口時,已是熟絡了很多。
“呼”
深吸了口氣,陸青山看著外麵有些陰沉的天色,想到小屋內泡發的江米和酒蘖,陰天釀酒最是合適了,不由加快了腳步,向著池塘邊走去。
“哈哧哈哧”
雖不過七八十步,但也是費盡力氣,等到了小屋,已是氣喘籲籲。
青蛇也明白陸青山的艱辛,不停拿蛇鱗蹭著臉龐,似在安慰。
“哈哈!癢……。”
逗弄了會兒青蛇,陸青山覺得氣力也是恢複了不少,直起身子,邁步進了小屋。
江米還在泡著,隻是水有些渾了;蓋碗斜了,應該是三哥兒動過,不過也不影響什麼。
酒還沒釀好,又被大家照顧許久,我得加把勁了!
有了幹勁的陸青山開始行動起來,搬水燒柴,在鍋裏擺上蒸屜,屜上鋪滿麻布,把江米平鋪開來,再蓋上一層麻布,合上鍋蓋。
“劈裏啪啦”
此刻柴火在灶膛裏裂開的聲音,在陸青山看來,是如此的熟悉、動聽。
心中莫名溫熱,手中的活計卻不曾停下,揭開碗蓋和麻布,一層層白毛墜著黑點的酒蘖就出現在了桌上。
陸青山拿著筷子,將那些黑點一一挑下來,拿布包好,剩下的則是直接處理了。
水汽蒸騰間,揭開鍋蓋,掀開麻布,江米已被蒸的晶瑩剔透,顆粒間纏著些許汁液,粘稠無比。
拿手摸了下江米,陸青山暗道差不多了,便拿來酒壇,鏟起蒸好的江米,再撚了些黑點一同倒入了壇中。
又去一旁取了從璄國帶來的酒袋,拔下塞子,倒了些自己一直未舍得喝的米酒。
然後拿鏟子將酒壇內的物什,一通攪拌後,取了兩根筷子,插在江米中間,蓋上麻布,拿草繩捆了,搬去了一邊陰暗的角落裏。
接著又如法炮製了五個酒壇,看著角落裏排開的酒壇,陸青山擦著低落的汗水,內心感覺十分滿足。
休息片刻後,陸青山便回了自己屋內,想著三日前的計議,如今已做了兩件,唯有回信和背書,還未完成。
背書不急在一時,今日便將給鍾靈的回信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