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節 唇槍舌劍(1 / 2)

北風搖撼荒瘠的地麵,似有卷起地皮之勢,沙礫隨風而起,染黃了日色,冷冽的風似要將人的麵部撕裂,寒風透過鐵衣,僵了握著長槍的手,偶爾出現的號叫,在這沉寂中平添一抹淒厲。

士兵摘下了已有一層薄雪稀疏覆蓋的停戰牌,一個個勇士提刀帶劍,拿盾而出,寒風刮痛著臉,卻刮不走他們的氣勢,這是來此的第三場仗,前兩場堪堪平手而已,這一仗他們定要拿下這擾民賊人。

幾日飛揚的雪,短暫地停了戰爭廝殺,也阻了辰月派來送冬衣人的回途。邊關的雪不如平日那般白,許是戰場已被鮮血無聲侵染,落在地上的雪花似也透著幾點紅。

“賊人,若不投降,今日本王定讓你等拿命來!”東方辰祈身穿銀色鎧甲,騎於棗紅馬匹之上,手提紅纓槍,直指對麵鳳來國的兵將,親自叫陣,氣勢逼人,這氣勢十足的聲音在空曠冷寂的戰場上久久回蕩著,振奮著東逸國每一位將士的士氣。

“東方小兒,休得叫囂,且看真功夫。”鳳來國此次出戰的是他們從未露麵的副將,一看便是極有經驗之人,他話不多說就派一人出戰,東方辰祈自也派人應戰。

這雖是東方辰祈第一次掛帥領兵,因之前跟隨東方辰言出征,排兵布陣絲毫不顯生疏,領兵作戰也是有模有樣。

東方辰祈這邊正戰火連天,東方辰言那邊也是唇槍舌劍。

“趙大人,這是要拘禁高某人嗎?”高運看著公堂之上的趙縣令,趾高氣昂抬頭留給他一個白眼。

趙權又斜頭看向坐在公堂右側下方的東方辰言,他本想讓東方辰言主審此案的,誰知東方辰言一來便要了一張椅子坐在一旁,隻“審案”兩字就閉目養神,什麼都不管了。這趙大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可他開口了,隻得自己上了,這審的也是戰戰兢兢,兩尊大佛哪個他都得罪不起。

東方辰言雖閉著雙眼,可堂上的情況一清二楚,久久沒有聲響,便睜開了眼睛,這不爭不要緊,一睜直把趙大人嚇一跳,“審案子,看著本王作甚?”

“王爺,這……”趙權是左右為難,知東方辰言不會放過高運,可他真不敢拘禁高運,生怕到時太子來個氣候算賬。

“趙大人不會連個案子也要本王替你審吧?”東方辰言雙眼直瞪趙大人,隻要他敢說要,他就能用這一身寒氣將趙大人凍死。

“下官不敢!”趙大人看他這模樣,哪還敢指望他發話,懲治高運。又想皇上都讓他照拂著言王爺,決定還是先抱了言王爺的大腿為妙。

“犯人高氏,你擅開賭場花樓,強搶民女,禍害鄉裏,本官自要將你嚴懲,換雲縣百姓一片清寧!”趙權這番話換來了大堂外百姓的熱烈鼓掌,這會兒,趙權看起來倒是像個父母官了。

“趙大人,沒有你的縱容,我高某人也不能成事,要嚴懲這當中也有你一份。”高運不怕,反將趙大人拉下水。

“高運,你休得胡說,還不快快交待陷害鄭水兩家,禍害無辜百姓。你老實交待,本官尚可輕判。”為防止高運再說些什麼,趙大人馬上給了一個優惠條件,不然,言王爺在,他若再說些什麼,自己的烏紗也不保了。

“我禍害什麼了,又強搶哪位民女了,那字據都是鄭老頭與水老頭親自立下的。”高運沒有繼續咬著趙大人不放,他知道現在還要趙權的幫忙,剛才當時給他一個警告,但認罪是萬萬不能的,況且他自認有理有據。

“鄭小姐,水公子,你們可有什麼說的?”趙權很是客氣地問著堂下的鄭寧兒與水單渠。鄭寧兒本是不想來的,奈何鄭家就隻剩下她一人,別的離開的離開,有的早已被高運收買,也有因不敢得罪他而不願出麵的。

“大人明鑒,是高老爺逼著我爹爹簽下了那張字據,水伯父亦是被他瞞騙的。”鄭寧兒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

“依你所言,我還要告水家欠我一千五百兩銀子,這可是有字據為憑的。”高運自是不會認的。

“敢問高老爺可否能將字據呈於大人?”水單渠經過雪凡音的教導,雖有疑惑,卻也按照她所說的做了。

東方辰言對此相當滿意,雪凡音救了他,至少他是信任雪凡音的,算凡音沒有救錯人,其實在東方辰言得知水單渠不論如何,依舊願意娶鄭寧兒時,就對水單渠有所改觀了。

“來人,去府上將字據取來!”高運勢在必得,心想,不僅能把鄭寧兒這個美人要回來,還能從水家得到一筆銀兩,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