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他臉上露出一抹複雜的神情,這一刻的心情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具體是怎麼樣的,腦海中想了很多。
當年他身為修羅特種大隊的一員,常年穿梭於槍林彈雨之中,陪伴他的除了手下兄弟外,就隻有鮮血與殺戮,死亡對於當時的他來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甚至到最後都讓他漸漸麻木。
現在回想起當時的自己,真的很冷酷,簡直就像是殺人的機器。
曾經有一名結婚的俄羅斯戰友對他說過,他需要一個妻子,當他累了的時候,會有一個休息的港灣,內心就不會迷失在殺戮與死亡之中。
當時的他對此並不在意,認為隻有武器和烈酒才是自己最佳的港灣,女人什麼的他並不缺少,隻要肯花點錢,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找得到。
直到後來遇到了白淑瑤,他這才逐漸明白了妻子的含義,並且逐漸走出了那種麻木與冰冷,重新變成有生氣的正常人。
白淑瑤是被他心中認定的老婆,也是當時他心中的支柱。
在白淑瑤為了救自己,被槍殺在原始森林後,他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靈魂,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花了長達一年的時間才逐漸平複下來。
“淑瑤,她在某些方麵和你真的很像,都那麼倔強好強,或許我確實是應該迎接新的人生,這應該也是你所期望的吧。”
喃喃自語著,楊宏雙眸中湧動著晶瑩淚滴。
嘩啦一聲,捧起冰涼的冷水灑在臉上,楊宏狠狠的洗了一把臉,將馬上就要流下的淚水洗幹淨,他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軟弱。
振奮了一番精神,楊宏將狀態調整回來,臉上再次露出滿不在乎的懶散神情,笑了笑的邁步走回病房。
推開病房房門,來到裏麵,剛準備打招呼,結果卻讓他愣在原地。
病房中空空如也,病床上完全沒有齊暮雪的身影。
“奇怪了,難道上廁所了。”心中有些猥瑣的想著,傾聽了一下,卻並沒有聽到任何異樣的聲音,推開衛生間房門,也並沒有任何人影。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悄然失蹤,讓楊宏有些疑惑不解,來到病床前,發現自己的手機被丟在了外套上。
拿起一看,屏幕上顯示出一條短信,楊宏原本疑惑的臉色瞬間苦了起來,腦袋一陣暈乎,差點栽倒地上。
“臭大叔,你太猥瑣了,電腦裏麵竟然都是那些少兒不宜的片子,還故意引誘我觀看,塗毒人家這名純潔小少女,再過幾天就是國慶了,你要陪我一起出去玩,不然我就把你幹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訴給媽媽,到時候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嘻嘻,大叔,親一個,啵!”
拍了拍額頭,楊宏苦笑不迭。
看了眼那仍舊掛在床前架子上的鹽水瓶,針頭仍舊在滴著水,估計是她自己拔出來隨手丟在地上的。
楊宏無奈的拎起外套,將手機揣進口袋,快步向著醫院外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