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從一個人的表情來判斷她有沒有殺人?”小李子的姑再也忍受不了了,她想眼前的這個警官似乎不是她認識的警官了,“你不是一直試圖告訴我們不要憑感觀來斷案,你一直有這樣做的充足的理由,因為你以往的經驗,而現在你剛才說的通篇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觀認識,一個人的表情,多麼荒唐!”“而且我也很奇怪,你用了那麼多美麗的形容詞,什麼晚霞,蒼黃的額,我記得有一句歌詞是晚風吹拂著我們蒼黃的臉,其實這樣的歌詞比比皆是,你究竟是怎麼了?”小李子的姑竟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一個一把年紀的男人,一個擁有著一個蒼黃的額的男人。
“也許你沒有被放盅,而我被放盅了!”楊柳警官哈哈大笑起來,他想他該回去了。
空氣是清新的,你隻有到了鄉下,才會感受到鄉下空氣的好,他的侄兒說在山上割膠那個空氣是甜的,可見山裏的空氣是好得怎麼樣了!
他想他自己真的是有些變化,而這些變化就象來無蹤去無影的空氣一樣,他想也許是如此好的空氣令他改變了,就象剛才在她麵前陳述案情時他的好口才,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不無羞赧地想。這時他手機響了,是吳治安打來的,說是已經與縣上的王警官取得了聯係,明天就可下來,電話裏那一貫沉穩的吳治安也顯得有點焦慮,他說:不會再發生死人的事了吧,不會了吧,顯然希望他安慰一下,他隻好安慰他,不會了。為什麼呢,為什麼就不會了呢?不是我們馬上就可以揭露她了嗎,隻是我想等一個鍥機,你還有什麼好等的呢?如果你能斷定是誰?如果她極力否定呢,你又有什麼可以讓她認罪的證據,沒有,一樣也沒有。
不是有一種叫心理戰術,好象外國人專用的,你一定也是擅長的!吳治安還是利害的,短短的一句話就讓他暴露了出來,他的技戰術。他隻好打著哈哈說,一切等王警官來了再說吧。他走離了村裏一點,從河邊繞到了馬路上,開初想到與王警官通個電話,現在好了,吳治安說他明天來了,他想案情應當可以了結了。
迎麵走來了一個老人,不是文甫叔嗎?可不是他,一步一拐地,他馬上上前去扶住他,“你柱著拐杖又何必走得那麼遠?”文甫叔看著他笑道:“我找你有事呢?”“有什麼事呐?”“啊,啊,村裏人議論紛紛,說可能是那個老何搞得鬼,你知道這個人一天到晚裝神弄鬼的,拜神嗎就好好地拜,也是一天三變的,請巫,一次不行,次次都鬧,可不是他旁邊的那人家的孩子神經了,不是怪他鬧的,邪靈上身,結果人家也行,驅鬼,兩家對著鬧,整整一個冬,好了,不知什麼時候整些蟲子來養養,有小孩到他們家,看到蟲子到處爬,真是嚇人啊,現在人都不敢去他們家,誰知道那天他又整出了什麼鬼花樣來。”
“他是黎族人,也許與你們不太和,”“應當是沒有什麼事的,可不是他自認當過兩天的老師,”“問題是他後來不得不與你們一樣割膠,”楊柳警官說。“啊,啊,你看得很準,就是這個問題,就是這個問題,他沒有辦法解決,”“他自己拿不出辦法,我們替他拿辦法,”楊柳警官冷酷地答。
“啊,有一件事,我過兩天想去城裏走走,”“是省城,還是縣上?”“一道吧!”“你也是多久沒有出門了?”“是啊!”文甫叔還是不願意說有多久,“這回是兒子陪去?”“是的,反正女兒在那裏幹工,順道也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