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趕緊把銀子揣在懷裏,點頭哈腰的將他們父子倆引到樓上的客房,又回頭讓人提了熱水上來。
店小二自己則忙和掌櫃的打了招呼,自己跑到成衣鋪子給父子兩裏裏外外的各買了兩套。
等到宇文澈穿上小二備好的衣服,又往肚子裏填飽了熱乎乎的飯菜,這才覺得自己終於活了過來。
看著銅鏡裏映出的人影瘦骨嶙峋,滿臉的胡子糾結在一起,哪裏還有自己以前美髯飄飄,神姿俊秀的模樣。
再看看床上早已經疲憊不堪而呼呼大睡的宇文煙,剛剛有些放鬆的心裏有浮起了對於造成眼前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玉潔的仇恨。
宇文澈摸了摸掛在胸前得鐵牌,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明日一早自己一定要想法聯係到皇伯父,利用瀧苑的力量,再次奪回自己的皇位,殺掉這些讓自己如此狼狽的敵人。
宇文澈在逃亡路上,仍然沒有忘記打探京城的動靜,從路上商隊的人的嘴裏,他知道新帝並沒有對瀧苑下手,他認為新帝並沒有真正的摸透瀧苑的底子,隻是將其當作了一般的江湖殺手組織,所以對於瀧苑並沒有斬盡殺絕。
而瀧苑的大本營……蘇州,更是不會被新帝察覺,宇文澈覺得自己來到這裏對極了。
而自己現在的模樣,就是剛剛在城門口的時候,軍士們對著畫像都沒有認出自己,對於明天的瀧苑之行,宇文澈又多了一絲把握。
宇文澈將事情想清楚以後,輕輕的爬上床,躺在了宇文煙的身邊,伸出雙手,小心的將他摟在懷裏,摸著懷裏小人更加瘦弱的身板,和已經是又黑又粗糙的皮膚,心裏更是一片憐惜之情。
朕一定會奪回江山,親手將煙兒送上皇位,讓你享受這世上最為尊崇的權力!
第二日清晨,宇文澈將五皇子宇文煙留在了客棧裏,自己也揣著銀票,鬼鬼祟祟的來到一處偏僻的小巷,在巷子的最深處,有一間掛著褐色門簾的房子,門已經破舊不堪,牆麵得漆都已脫落,露出被雨水侵蝕的有些糟爛的木頭。
宇文澈轉身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巷子裏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篤篤!”宇文澈彎起手指,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幾下。
“吱呀…”破舊的門發出尖刺的聲音,一個頭發有些灰白得腦袋探了出來,混濁的眼睛半眯著看了看他,“有什麼事?”
“我需要一些出門的東西。”宇文澈開門見山的道。
“你走錯了!我這裏不是鋪子。”那人不客氣的一口回絕了宇文澈,就要縮回頭,關門。
“老丈!等一下!”宇文澈急忙出聲阻止,並將右手食指和中指屈起,在自己的左手掌心磕了兩下。
“那你進來看看吧!”那人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
宇文澈低頭跨過破舊的門檻,低著頭跟著那人進了屋子,經過又長又昏暗的窄道,他被領到一處偏廳,那人讓小童上了茶之後,才問宇文澈需要一些什麼東西。
“易容物品,還有兵器!暗器什麼的。都要那種輕巧便於隱藏的!”宇文澈說出自己心裏早就想好的東西。
不一會兒,那人就讓人把宇文澈需要的物資準備好,端了上來。
宇文澈在一番比較之後,除了易容材料之外,他又選了兩幅袖箭,還有鋒利小巧的可以藏在靴子裏的匕首。
本來他還想選些迷煙之類的東西,無奈宇文澈身上的銀兩已然所剩無幾。
宇文澈買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後,就匆匆的趕回來了客棧,對於自己以往一直喜歡流連的蘇州街市都沒有去逛。
回到客棧後,他又塗又抹,又捏又拍的在宇文煙的臉上捯飭了一會兒。
“好了煙兒!來看看我的手藝如何?”宇文澈搓了搓還帶有易容藥膏殘留的手指,拿起桌上的銅鏡,遞到宇文煙的眼前。
宇文煙驚訝的看著鏡子裏陌生的麵孔,雖然前一段時間的辛苦逃亡,自己的麵容已然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如果遇到很親近的人還是能認出他來的。
可是現在經過宇文澈的的手,宇文煙已經徹底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好了!我們現在換一家客棧!”宇文澈笑眯眯的看著他。
在隔了兩條街的另一家客棧裏,宇文煙一直看著自己的父皇用那些瓶瓶罐罐裏的東西不停的往自己臉上抹來抹去,不一會兒,宇文澈也已經變成了一個太陽穴微微鼓起,嘴唇較厚的三十來歲的江湖人士。
“要是有更多的錢的話,用人皮麵具效果會更好!”宇文澈有些不滿意的左右照著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