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獻道:“族長啊,你就是眼光太高了。這種謀略哪裏粗糙幼稚了?隻要實用或者讓敵人摸不清你的意圖就是好謀略。”
王旬思索了一陣,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他沉聲道:“叔父,之前的消息沒錯。姬原山佯攻我雪狼族,實則領兵奔襲猛獁族去了。李淳風是故意出現在軍營中的。”
王獻眼中也閃出精光。
王旬繼續道:“姬原山故意讓軍營散漫確實是誘敵之計。但他卻是要讓我們看出且相信這是誘敵之計而不敢進攻。李淳風若真有叔父你所說的那麼厲害,就不應該現身甚至是出現管理不住士兵的情況。之所以這樣是他們怕我們看不出這表麵是誘敵之計而進攻,所以故意讓李淳風露出拙劣的破綻,使我們相信他們是在等我們。而且有李淳風在營中也能震懾我們。”
王獻道:“你的意思就是姬原山領兵襲擊猛獁族了,他們軍營空虛怕我們攻打,就故意在表麵擺出了這誘敵之計嚇唬我們?”
王旬點頭道:“他們料到我雪狼族好戰,如果兵營直接森嚴戒備反而容易激起我們一戰。這假布誘敵計的空城計也確實更能迷惑人,容易讓人看破了表麵的誘敵計後沾沾自喜從而真正中計。”
王獻沉吟了一會兒,道:“族長,他們中原有一句話: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怕我們想複雜了,萬一真的隻是誘敵之計呢?”
王旬眼中閃過一絲凶光,沉聲道:“真的隻是誘敵之計的可能性很小。他們中原一直視我北人為不開化的蠻夷,認為我們有勇無謀。想以簡單誘敵之計就嚇走我們太可笑了。我們就將計就計,中他們一招誘敵計。況且我雪狼族縱橫北方多年,何曾懼怕一戰?”
王獻欲言又止。
王旬皺眉道:“叔父,你這幾年是怎麼了?以前你可沒有現在這樣優柔寡斷啊。”
王獻沉默不說話。他看看了四周,將王旬拉至無人安靜處歎道:“我在擔心你的名字啊!”
王旬皺眉,“我的名字?王旬?怎麼了?”
王獻眼中露出回憶之色,道:“你出生之時群狼來拜,天生不凡。你的名字王旬是一位當時在北方遊曆的高人所取。那位高人曾說,一旬是十年,你可稱王十年。”
王旬震驚道:“可…我繼位至今…”
王獻點頭歎道:“是啊,你繼位至今正好十年了。近年來,我其實一直在擔心那句稱王十年。當年你父親也很擔心,問那位高人是不是隻能稱王十年?十年之後又如何?那位高人說萬事皆有一線轉機,你如果能稱王過一旬,那讖語自然破解。”
王旬怒道:“這不是廢話嗎!”
王獻搖頭道:“不,高人後麵還說了一些話,意思就是十年是你的命中大劫,如果能撐過此劫,就能別開生麵迎來巨大轉機。你的前途將不可限量。”
王旬眼神炙熱,“統領狄族?”
王獻搖了搖頭,直視王旬的雙眼沉聲道:“統領北狄,逐鹿中原!”
神州浩土以中原最為肥沃繁盛,中原以西為絨,以東為夷,以南為蠻,以北為狄。
長期定居與北狄的人族統稱狄人,但除狄人外,北狄還有很多其他物種。
王旬聞言呼吸一滯。
王獻苦澀道:“如今你繼位正好第十年了,我怕姬原山就是這一劫啊。”
王旬咬牙道:“正所謂兵行險招,富貴險中求。我就和姬原山正麵一戰!”
王獻看著王旬堅定而又炙熱的眼神,仿佛又看到了那個不及自己膝蓋高卻喜歡抱著自己大腿叫叔父的小孩子;那個每次被老族長打了就偷偷跑來找自己哭的小孩子。
當年那個小屁孩不及自己膝蓋高卻不知不覺追趕了上來,甚至還比自己高了一截,但一聲叔父一叫幾十年還是那個樣子,哪怕當了十年族長稱王一旬。
王獻突然堅定地道:“我雪狼族利爪所向,無可匹敵。姬原山就算是你十年大劫,叔父也和你一起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