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想著,這芸貴妃畢竟是皇上寵愛的妃子,這懲戒不宜太過,但是又不能不懲戒,因此倒是為難了。”

顧清晗不願意將自己變成是這件事情的主謀,而是將所有的事情都讓在座的嬪妃參與,既能顯出自己不是專斷之人,也不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皇後娘娘,太後不日便要去佛寺清修,眾位姊妹原沒有什麼好送的,倒不如便讓芸貴妃作為表率,抄寫道德經百遍,贈予太後,以表我們眾位姊妹對太後清修禮佛的孝心,您看如何?”

慧貴人思忖了片刻,說道。

“還是慧貴人的主意好。這芸貴妃本就是太後的親侄女,讓她抄錄自然是最好不過的。況且,這名義上,也不算是懲處,就當是給芸貴妃一個小小的警告吧!”

意妃掩嘴說道,趙芸兒不喜讀書,從不愛在詩詞歌賦上下功夫,眾人是知道的。

況且她性子毛躁,倘或是讓她寫字,倒真是處罰了。

顧清晗也隻是笑笑,說道:“這倒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且不說懲戒的事情,這也是難得的孝心了。”

眾嬪妃見顧清晗也應允了,都在等著趙芸兒前來。

“回皇後娘娘的話,芸貴妃隻說是自己的身子實在不適,不能前來。”太監回來稟告。

顧清晗有的是耐心,便道:“你且再去一趟,順便帶上太醫與你一同前往,若是芸貴妃的身子果真不適的話,便讓太醫好好看看,若沒有不適,本宮和眾位姊妹就在這裏等她。”

“是。”太監忙去再請。

看著眾位嬪妃的臉色愈發難看,顧清晗心下便更是暢快。

趙芸兒擺這樣的譜,隻會給自己找不痛快罷了。

女人多的地方,更是一點都錯不得,嫉妒心和恨意會將人吞噬得屍骨無存的。

半晌之後,趙芸兒才冷著臉來了。

臉上的包還有著淺淺的痕跡,即便是濃妝,依舊能依稀看見。

趙芸兒正得皇上的恩寵,不論是穿衣還是發飾,皆是上佳的,眾人見她打扮得分外嫵媚妖嬈,風頭幾乎壓過了皇後。

意妃將眼睛一斜,慧貴人則是嘴角微微下癟。

欣嬪看著趙芸兒,一臉的擔心,其餘的則是等著看好戲了。

趙芸兒昂著頭,在小雨的攙扶之下,一搖一擺地走到顧清晗的麵前,微微欠身,說道:“皇後娘娘萬安。”

顧清晗抬抬眼皮,麵上如沐清風,笑道:“芸貴妃來了,賜座。”

趙芸兒將自己的手搭在小雨的手上,在顧清晗的右下第一個座位坐下,擺弄自己的手指甲,看著上麵新畫上去的牡丹。

眾位嬪妃見趙芸兒入座之後,皆站起身,對著趙芸兒恭敬行禮:“給芸貴妃請安。”

趙芸兒還是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連眼皮都沒有抬,說道:“皇後娘娘,不知道您這樣幾次三番地硬是找了臣妾來,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嗬,今日是十五,按照宮中的規矩,眾位姊妹應該聚在一處,一起探討後宮的諸事,難道芸貴妃不知道嗎?”

顧清晗看著一眾還在下跪的嬪妃,知道這是趙芸兒在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