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嶽慌裏慌張地往王妃住的那棟樓裏跑,他現在有種自己要去前線赴死的感覺。
他站在噴泉邊搓著手來回走動,滿眼焦慮地盯著麵前的建築。
周嶽的身邊還杵著兩排人,天寒地凍的,各個站在旁邊,垂頭默哀地不敢邁步向前。
風裏雪裏,那群人浩浩蕩蕩地杵在門外,看起來格外搞笑。
屋外風雪凜冽,這陌莊園內卻是熱火朝天。
袁悅君外出辦事,家裏現在沒什麼人。
桑美回了家,直接就上樓回了臥房。
她有些生氣,隨手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往旁邊一扔。
那抱枕“嗖”地飛向茶幾,“唰”地將上麵隔著的東西全給掀翻在地。
“哐當”一聲巨響,茶幾上的東西碎了一地,鮮花水果零碎地散著。
桑美還是不解氣,一連抓著沙發上的抱枕“嘩嘩”亂扔。
抱枕砸中了屋子裏的裝飾品,哐啷啷地響。
穆瑾言推開臥房的門,兜頭被一隻柔軟的抱枕給砸了一臉。
他愣在門口,目光落在腳邊的抱枕上。
穆瑾言彎腰將抱枕給撿了起來,順手將臥室的門給關上。
他彈了彈抱枕上的灰,一邊邁步往裏屋裏走。
穆瑾言小心翼翼地走到桑美的背後,柔著聲音問道:“這是誰惹著你了?發這麼大脾氣?”
這不問還好,一問桑美就上火。
她猛地扭頭,滿眼凶光的瞪著穆瑾言,斥怒出聲,“你還問?”
戚桑美是真的生氣,臉上全是厲光。
她立刻將輪椅轉過去對著穆瑾言,跟著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
桑美用力將穆瑾言拽到自己跟前,麵對麵地瞪著他,大聲斥責,“說!餘倩音原本不打算跟我們簽合同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瞪大著雙眼,漆黑的瞳孔裏散著憤怒與暴躁。
穆瑾言生怕傷著她,身子往前探,不讓她的手用力受疼。
他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滿臉的誠懇,“老婆大人,你這可是冤枉我了!”
戚桑美如今正在氣頭上,穆瑾言不敢再激怒她,所以全程柔著脾氣順著她。
穆瑾言蹲下來,滿眼委屈巴巴地盯著桑美,悶悶地道:“我這一天天的,竟藏在這家裏了,哪裏會知道那麼多!”
下一秒,桑美板著臉就吼他,“騙子!”
她瞪著穆瑾言,一臉無理取鬧的表情,“你就是知道!”
戚桑美現在完全就是不講道理,純耍性子。
這樣驕傲撒潑的小模樣,讓人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可能怎麼辦?
就算她現在是潑皮無賴,那也隻能寵著順著啊!
穆瑾言連忙點頭,砸了砸嘴,“嘖!”
他握著戚桑美的手,輕輕地捏了捏。
穆瑾言抬起頭,臉上揚起討好的笑,柔著聲音討巧賣乖,“老婆說得對!你老公是半仙,你說知道那就是知道。”
這意思明顯,反正就是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婆說什麼都對!
可這話在這種情況下就有些不應景,更是不順人心。
桑美連忙坐直了身,滿眼惱怒地瞪著他,大聲斥怒,“嘿!”
她板著臉,麵色沉黑,惱氣喊道:“你還真早知道了?”
穆瑾言一愣,他真是不知道自家老婆到底是怎麼理解到這一層的。
女人的邏輯啊!
真是神得令人望成莫及。
桑美像是打心眼裏覺得就是穆瑾言的錯,竟出手揪住了他的臉,大聲地嚷嚷起來,“穆瑾言!你知不知道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我多丟人啊!”
穆瑾言探著臉,由著她扒拉自己的臉,臉上半點的不滿都沒有。
桑美氣急敗壞,咬著後槽牙,一遍遍地吼,“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說著,她又要伸手去茶幾上的東西。
穆瑾言見狀,立刻按住了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柔聲道:“你手還傷著,別拿東西砸,打我吧!”
“來!打這裏!”
穆瑾言還非常貼心地握著桑美的手,一掌一掌地往自己臉上扇。
“你......”桑美一愣,頓時直呼其名,“穆瑾言!”
她用力縮著手,拉扯著不讓穆瑾言這樣做。
穆瑾言生怕拽疼了她,連忙握著桑美的手輕輕地捏,柔聲問道:“舍不得下手啊?”
桑美瞪大著黑亮的眼珠子,嗔怒道:“你還好意思說!”
她很是不高興,一把將自己的手給抽回來,不讓穆瑾言碰。
穆瑾言倒是順著她,跟著順手搭在輪椅的扶手上,將桑美困在自己的懷裏。
桑美縮在輪椅裏,一雙眼散著冷光,悶悶地極為不爽快。
她抿了抿唇,質問道:“Y國不同我們合作的事,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