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美緊摟著穆瑾言,鼻尖貼近他的頸窩,忽地深吸了口氣。
吸氣的聲音就在耳邊,令人尤其的心神蕩漾。
穆瑾言親了親桑美的側臉,壓低著嗓音笑問:“什麼味,這麼著迷?”
屋內就他們兩個,想怎麼曖昧都行。
桑美被這夾著磁性的聲音撩了,心口猛地急跳。
不想被穆瑾言取笑,桑美立刻將臉往他的頸窩深處埋了埋,一邊嫌棄道:“臭男人味!”
穆瑾言湊過去,貼近桑美的耳朵,嗬著沉醉的氣息調侃,“可你還不是喜歡得不得了!”
桑美先是一頓,反應過來後立刻伸手推他。
穆瑾言怎麼如她所願,二話不說地將她給摟緊。
桑美氣極,可奈何穆瑾言就如一塊鐵板似的,根本就無法撼動。
她沒辦法,隻得吱吱唔唔地各種抗議。
這樣俏皮的老婆,生活真是充滿著樂趣啊!
想到這裏,穆瑾言忍不住爽朗地笑了起來。
桑美嗔怒,不忘揮拳往他胸口砸了兩下。
正當兩人打鬧時,外麵突然有了些動靜。
桑美緊張,一把將穆瑾言推開,“出什麼事了?”
穆瑾言揉了揉自己的胸膛,感覺自家媳婦的手勁可真大。
桑美現在如驚弓之鳥,稍微有些響動就會主動地拉起警報。
她瞬間板著臉,嚴肅地說道:“我先去外麵看看。”
說完,不等穆瑾言反應,桑美就直接驅動輪椅,殘忍而利落地轉身往門口奔去。
穆瑾言見狀,反射性地站起來要去追。
可他用腳不當,當即疼得五官扭曲,表情猙獰。
穆瑾言連忙將受傷的腿抬起來,踮著腳在原地打轉。
腳趾頭的疼痛鑽心,他張著嘴,卻始終不敢發出聲音。
半晌後,穆瑾言這才逐漸適應那份痛楚。
他在房間裏待了兩分鍾,遲遲沒人進來通知外麵的情況,他心裏多少也就有了些底。
穆瑾言瘸著腿,兔子似的往門口跳著過去。
他悄悄地拉開門,隻露出一條縫隙,以便觀察外麵的情況。
當看清外麵的狀況後,穆瑾言這才將門給全部拉開了。
隻見明亮客廳內,戚暮生從外麵回來,“姐!”
他站在門口,滿眼興奮地道:“我把星辰帶回來了。”
穆瑾言聞言,眼裏全是激動,但同時也沒有忽略戚暮生的境況。
隻見戚暮生渾身是淤泥,赤著腳,特別的狼狽。
大冬天的,他挽著褲腿,小腿上還劃拉出好幾道血口子。
那些傷口應該有些時候了,加上冬季的寒冷,鮮紅的血液凝固著貼在肌膚上。
穆星辰還趴在他的肩膀上,從戚暮生腰兩側露出來的腿上同樣滿是淤泥。
這兩人是去泥潭裏打滾了嗎?
穆星辰害怕挨訓,悄悄咪咪地躲在戚暮生的背後,全程不敢露出頭來。
她的害怕與膽怯那麼明顯,這灼痛了大家的心。
袁悅君站在旁邊,遲遲不敢上前。
她怕刺激到穆星辰,害怕她又莽撞地從家裏跑出去。
穆瑾言扶著門框,並沒有出去。
倒不是他不願意,而是腳不聽使喚。
他捧在掌心裏嗬護的小姑娘,被她給氣得離家出走,這換做是誰都該無所適從的。
穆瑾言現實是上打不過老的,下欺負不過小的,遇見中間的更是繳槍器械,他反正是特別的沒有地位,尤其是在家裏,連呼吸都要看人臉色的那種。
屋子裏的氣氛很怪異,誰都不敢主動開口。
戚暮生很是無奈,隻得輕輕地顛了顛後背上的穆星辰。
小姑娘不敢抬頭,雙手抓緊著他的衣服,就是不肯露出頭來。
戚暮生著實無奈,但依舊耐心十足。
他偏頭衝穆星辰道:“剛剛在樹林裏,桑美是怎麼答應暮生舅舅的,這麼快就忘了?”
穆星辰緊緊地拽著他的一副,甕聲甕氣地反駁,“我沒有!”
嘖!還挺有小脾氣的呢!
戚暮生晃了晃後背上的人,柔聲說道:“星辰乖,暮生舅舅給你撐腰呢!”
他試探性地問道:“我們先下來好不好?”
穆星辰安靜了幾秒,就在戚暮生以為談判失敗時,她又點了點頭,怯怯地“嗯”了一聲。
袁悅君聞言,忍不住長長地籲了口氣。
戚暮生立刻蹲下身,確定小姑娘的腿著了地,這才放開了手。
他並沒有急著離開,依舊蹲在地上當穆星辰的擋箭牌。
因為戚暮生這微妙的停留,穆星辰的心裏有了些底。
她猶豫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戚暮生的背後站了出來。
穆瑾言立刻從上到下打量了圈穆星辰,確認她除了腿和腰間的淤泥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傷,他這才將心給放回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