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下次來的時候能不能提早打個招呼?再說了,我好歹是個姑娘家,你這樣大半夜的闖進一個姑娘家的閨房是不是太沒規矩了?那可是有傷風敗俗之嫌哦,大師你可要小心嘍,小心晚節不保啊。”
方冬喬這剛從藥田空間閃出來呢,這了無大師要是早一刻出現在竹荷院的話,她可就保不住她的空間秘密了,因而方冬喬對於這個有飛簷走壁能耐的了無大師,很是憤憤不平。
雖然自從宮天瑜那天告訴她,了無大師能夠在屋頂上飛來飛去,輕功絕頂,方冬喬還有點向往,夢想著能不能纏著了無大師學點輕功,日後遇見什麼壞人,也好逃生保住性命,畢竟不到萬不得已,方冬喬不想暴露她的殺手鐧——藥田空間。
隻是這會兒了無大師這麼悄然無聲地落在她的院子裏,她就隻剩下驚嚇,而沒有半分喜悅之情了。
那了無大師聽到方冬喬這麼說他,他倒是一點也不介意,雙手合並,閉目念叨著。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淨,花非花霧非霧,萬物在佛門子弟眼中都是空的,因而男女之別在於貧僧眼中是並無分別的。”
了無大師說完這番話,就坐在了方冬喬的對麵,自個兒給自個兒沏了一杯熱茶,喝在嘴裏,總覺得淡而無味,當下朝著方冬喬搖了搖腰間掛著的一個酒葫蘆。
“小施主,可否布施點酒肉給貧僧?”
方冬喬瞪著了無大師。
“大師剛才不是說,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淨嗎?這酒肉之戒,大師也敢犯嗎?不怕壞了佛門清規嗎?”
“小施主說得不對,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既是什麼都是空的,那貧僧喝的是酒吃的是肉,其實那也不過是空的。”
“既然在大師的眼中什麼都是空的,那大師不吃不喝也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反正吃喝都是一場空的,又何必白白浪費俗人的食物呢?大師,你說對吧?”方冬喬笑著眯起了眼睛。
“可貧僧修為有限,還沒有達到不吃不喝的境界,因而吃還是要吃的,喝也是要喝的,隻不過不需要注重表麵的形式罷了,貧憎隻要心中有佛,自可。”
了無大師那是一點也沒有臉紅的意思,一副飄飄然的神棍模樣,難怪可以騙到那麼多善男善女的香火錢了。
方冬喬狠狠地瞅了了無大師一眼,終究還是去地窖給他拿了一壇甘冽清醇的白酒,放到了了無大師的麵前。
“大師,區區薄酒,不成敬意,你就勉強笑納了吧。”方冬喬打趣著了無大師。
“多謝小施主。”了無大師還真的站了起來,雙手合並,朝方冬喬致謝了一聲,隨後自在地落坐,打開了酒壇子,將白酒灌入他的酒葫蘆之中。
他那酒葫蘆倒也是容量大得很,這麼一壇子的白酒竟然全部被裝進酒葫蘆之中了,方冬喬不由好奇地湊過腦袋去。
莫非了無大師的這酒葫蘆跟濟公活佛那酒葫蘆一樣,是個寶貝,是灌不滿的嗎?
“小施主,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喬兒不過是在奇怪,覺得大師有點多此一舉,這酒,明明可以直接倒在碗中飲用的,何必非得要裝進你那酒葫蘆之中呢。反正也是要取出來喝的,幹嘛這麼倒來倒去的,這麼麻煩呢。”
了無大師的這個酒葫蘆也隻是個普通的酒葫蘆,因為方冬喬已經看到白酒滿到酒葫蘆頂上了,可見並不是什麼逆天的寶貝。
既然這酒葫蘆沒有濟公活佛那酒葫蘆的逆天功能,方冬喬也就沒了好奇之心。
那了無大師看得出來方冬喬這湊過腦袋來,盯著他那酒葫蘆,分明是在好奇他這個酒葫蘆是否是個稀罕之物,這會兒見他問了,她倒是口上轉得快。
隻是這當回,了無大師也沒有心思去點破方冬喬的敷衍之詞,他隻是端著酒葫蘆,靜靜地喝著酒,一口又一口。
他喝得很慢,很慢,細細地品著,眉目之間呈現出一幅祥和之態,就好像這個晚上,他這麼大半夜得跑來方冬喬這裏,就是為了喝上這麼一口白酒而已。
而方冬喬呢,本等著了無大師開口說事呢,她也好早點推拒了完事,隻是沒想到了無大師這麼一番舉動,倒讓她看得一頭霧水,有些摸不清楚他的真正來意了。
難道他真的就是為了來討口酒喝的?
這不像啊,不像。
方冬喬納悶地搖搖頭,怎麼都覺得這了無大師來此是有目的的。
隻是他若不開口,她主動開口的話就顯得局勢被動了。然若是她不主動開口的話,難道就這樣跟了無大師大眼瞪小眼地坐到天亮嗎?
她可沒有了無大師這種坐禪的動力啊,何況這小身板她眼皮開始打架了,她已經控製不住地哈欠連天了,那身上每一塊骨頭都在叫囂著該睡覺了,該去她那個暖暖的舒適的被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