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四皇子你沒有看上去那樣簡單。若我有變強的那日,便幫你爭奪皇位。”宋初心中有些緊張,但還是直視著宇文乾的眼睛:“作為交換條件,你要將宇文厲交給我處理,如何?”
二哥?
宇文乾怔了一下,好像從認識她的那天開始,他就發現宋初對宇文厲有著莫名的敵意。
宇文乾不置可否,慢慢地將杯子中的酒飲完,淡淡地道:“等你變強那天再說吧。現在的你,還不配和我講條件。”
小湖周圍寂靜無人,宋初隻覺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梗了一下一般,直憋得臉色通紅:“我一定會有那一日的。”
“嗯,我相信。”宇文乾望了宋初一眼,見她白淨的臉上飛起一抹紅霞,心中覺得分外可愛,不禁向她展顏一笑:“我看人還從來沒有走眼過,你一定能夠變強的。”
宋初回到宋府的時候,意外地發現曹川竟然跪在宋進賢書房外,神色凝重,但並無一絲愧疚,看見宋初走過來的時候曹川隻覺得口中苦澀,眼中神色複雜,低聲道:“小姐的恩情,我恐怕下輩子才能報答了!”
宋進賢下令嚴查宋芊芊房中進蛇的事,沒想到曹川查來查去竟然查到了自己頭上。他能輕而易舉查到的事情,宋進賢自然也能查到,還不如主動向宋進賢交代。
隻是這件事從頭到尾並沒有他的參與,可以說,他根本就毫不知情。大夫人能夠將這件事禍水東引,絲毫不引人注意地扯到他身上來,足可見大夫人手段之高明狠毒。
宋初神色淡淡,心中難免有一絲驚愕。上一世曹川從頭到尾都是大夫人的心腹,更是府中無比受人尊敬,儼然已經成了一個主子。現在竟然灰頭土臉地跪在這裏,這實在讓她意想不到。
難道說,大夫人已經開始棄卒保帥了?曹川可是一枚絕好棋子,大夫人不要,她要定了!
宋初下定了決心,便含笑道:“曹主管怎麼跪在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曹川猛地抬頭看向宋初,眼中神情複雜難明,夾雜這一絲難言的感激:上次是她救了他的母親,這次也要出手救他,這樣大的恩情,他怎能還得完!
宋進賢的書房裏飛速地轉出一個眼生的小廝,賠笑道:“四小姐,您來了?老爺等您有一會兒了,茶都要涼了。”
宋進賢不要她管,她還偏要管。宋初佯裝沒聽懂的樣子,一邊隨著小廝走進書房,一邊疑惑地道:“父親,曹主管怎麼跪在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宋進賢僵了一下,這件事畢竟不光彩,他並不想讓宋初插手。隻是宋初卻仿佛沒看見宋進賢僵硬的表情一般,含笑道:“曹主管做事一向忠心耿耿,父親怎的讓他跪在外麵。今日風大天寒,有什麼事也可以進來好好說。”
宋進賢無奈,隻得道:“初兒有所不知。自前幾日芊芊屋中出現毒蛇之後我便命人仔細查訪,誰曾想竟是曹川做的,讓我好生惱怒!”
宋初驚訝道:“原來如此。”低著頭似是思量了一番,宋初又抬頭疑惑地道:“父親,初兒實在想不明白。曹主管的身份地位都是宋家給的,可以說沒了宋家他什麼也不是,又怎的會對宋家動手,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宋進賢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宋初。他從前隻當宋初愚笨不堪,雖然有些小心思,到底難堪大用,誰知今日竟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覺得這件事有蹊蹺,曹川是他一手扶持上來的,平時做事兢兢業業一絲不苟。更何況也在府中呆了十幾年了,做出這樣的事未免太過不符合常理。
宋進賢沉思著,拿起桌子上的碧螺春輕輕喝了一口。
宋初曉得她的話起了一定作用,趁熱打鐵道:“父親,初兒說句不好聽的,曹主管要是真有那個心思,斷不會等到現在。這件事還是仔細查查的好,萬一是被人陷害的,豈不是讓奸人得逞?”
宋進賢心中也正是這樣想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命曹川跪在外麵思過,早就捆了送了衙門。
“初兒說得有道理。那麼依你之見,又該怎麼辦呢?”宋進賢心中存著一分試探的意味,點了點頭看向宋初。
“依初兒之見,應撤去曹川的主管之位,嚴厲責罰。”宋初鄭重地說道,這些話一字不落地被門外跪著的曹川聽在耳裏,頓時熱淚盈眶。
四小姐這不是在責罰他,而是在救他。若老爺不責罰曹川,大夫人必定會對他下毒手。隻有老爺狠狠地責罰曹川,大夫人方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