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熱,小風一吹,卷起絲絲涼意,倒能稍稍緩一緩人心尖上的燥熱。
師菡幾個跳躍間,便來到了寧州最大的客棧。客棧有獨立的院落,前是花園後是水榭,一日百兩銀錢。可謂是寧州頂級奢華的客棧了。
此刻,客棧院子的屋頂上,正趴著兩人,一人小心翼翼的抻著眼睛,卯足了勁兒往下看。一則坐在屋頂上數星星,手上還掂著兩塊石頭,好像一個不留神,就會隨時砸出去似的。
屋內,正傳出一男一女熟悉的對話聲。
“殿下,您是厭棄若若了嗎?”秦若若裹著單薄夏衫,薄薄的一層,又特意梳了精致的發髻,此時往屋內一戰,燭火搖曳,她在半明半滅的燭火中,麵龐被燭光照的倒是有些柔美。
夜斐然麵無表情的立在窗前,背對著秦若若,他對秦若若不是沒有好感,男人對主動投懷送抱的,往往印象都不差,更何況,秦若若還是個慣會撒嬌的。
“你來這裏做什麼?還嫌今日丟的人不夠多嗎?”
國公府私下裏跟夜斐然達成的交易,一直都是將秦若若當做夜斐然的正妃進行的,可這些日子,先是落水一事鬧的人盡皆知,今天夜斐然又親眼所見一個傻子對她動手動腳,這讓夜斐然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更何況,還有一個得不到的師菡。
秦若若低聲抽噎起來,“若若對殿下的一片癡心,殿下不明白嗎?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暗中陷害,殿下要是不信,若若願以死明誌。”
她說著,便朝著夜斐然身側的櫃子上撞了過去。
夜斐然大驚,忙上前一把攔住她,低聲喝道:“你這是做什麼?”
“若若願意為殿下上刀山下火海,死不足惜,可如果殿下厭棄了若若,不如讓我死了算了!”說起演戲,就連師菡對秦若若也是佩服不已,這眼淚說掉就掉的本事,沒點功夫還真是練不出來啊。
這樣的畫麵,前世師菡見過不少。她此刻,一身簡便勁妝,手上戴著一隻翡翠鐲子,靜靜地看著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師淩看的那叫一個靜靜有味兒,府裏請的戲班子唱的戲都沒底下這兩人唱的好。
她眼睛瞪大,一眨不眨的看著兩人。
夜斐然攬著秦若若的腰,擔心他真的做出傻事,自己跟國公府這邊會生嫌隙。他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容不得半點閃失。想到這兒,夜斐然不禁低低的歎了口氣,將秦若若攬進懷裏,柔聲道:“你的心意,我自是知曉。隻不過,如今三皇兄回京,朝中不少勢力都倒向他那邊,國公這邊……”
“殿下放心,”秦若若緊緊地依偎在夜斐然懷裏,聽他語氣緩和不少,頓時一顆高懸的心緩緩放了下來,隻要夜斐然還用的上國公府,她就不會輸,“義父那邊,若若會替殿下看著些的。三皇子回京,也威脅不到殿下您。”
“哼!此番岷州出事兒,倒是在我意料之外,朝中不少大臣紛紛上諫,讓國公打探一下,都有誰,參奏了我。”
師德最大的利用之處就是,為人圓滑,在世家大族中人頭熟,又與各家交好,雖無實權,卻的確是個打探情報,渾水摸魚的高手。況且,與無實權的國公府合作,即便是被皇帝知道了,也沒什麼可說的。
秦若若咬著唇,抬頭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柔情似水道:“若若知道了。殿下,若若給您捏捏肩可好?”
她聲音嬌柔,咬著唇,一副嬌憐可人的模樣,在燭火的映襯下,氣氛陡然間曖昧起來。
夜斐然君子似的幹咳了一聲,微微推開秦若若,“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他說著,正要轉身離開,卻不想身後,秦若若突然緊緊地環抱住他,兩隻纖細的小手順著夜斐然的腰肢緩緩向上,故意撩火。
“殿下,若若不想離開您。”
嗓音嬌媚,語調酥軟,別說是個男人了,就連屋頂上的師淩聽了,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大熱天的,他倆抱一塊不熱嗎?”
師淩滿臉不解的翻了個白眼,一抬頭,卻見師菡盯著手上的翡翠鐲子發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屋內,眨眼的功夫,秦若若和夜斐然兩人已經抱在了一起,曖昧的喘息聲此起彼伏,秦若若的時不時的撒著嬌,夜斐然本就不是坐懷不亂之人,更何況秦若若還故意撩撥。沒多一會兒,就從捏肩變成了不可描述的畫麵。
秦若若嬌嗔出聲,聲音媚到了骨子裏,“殿下,您討厭~”
夜斐然似是笑了一聲,隨後將秦若若打橫抱起,徑直的壓在桌子上,“你可是真心討厭我?”
“殿下~”秦若若紅著臉將腦袋埋進夜斐然的肩頭,輕輕地在他耳邊吹著氣兒,“若若討不討厭您,您感覺不到嗎?”
幹柴烈火,燭火搖曳,屋內,瞬間一片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