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牢,順著台階一路往下,陰森潮濕的氣味愈發濃鬱。與刑部大牢不同,天牢裏關押的都是些十惡不赦的犯人。無論是江洋大盜,還是皇室宗親,隻要進了這裏,都得掉一層皮。
台階上尚有未幹涸的血跡,一直往下,便能通到天牢專門關押皇親國戚的那一層。
而此時,牢房內,兩側燭火昏暗,一張掛著‘夜斐然’的字牌的牢房內,夜斐然背對著牢房大門,他身後的地上,躺著一個人——正是師菡。隻是她發絲淩亂,瞧著略有些憔悴。
老皇帝雖然恨鐵不成鋼,但是對夜斐然還算不錯,沒對他用刑,原本該是夜斐然受的那些罪,毫不猶豫的給了倒黴的高家人。據說高家牽連三族,府內就連三歲的稚子都沒能逃脫。
而此刻,月色透過一個巴掌大小的洞滲了進來。
夜斐然緩緩轉過身,目光一寸寸的挪到師菡身上,那眼神兒仿佛是要將師菡生吞活剝了一般。
他腳上戴著鐵鏈,每走一步,都發出刺耳沉重的聲音。
然而即便如此,夜斐然依舊一步步的走到師菡身邊,他彎下腰,緩緩將師菡打橫抱起來放在模板做成的簡陋的床榻上。那雙手,顫抖著掐向師菡的脖頸,眼眶猩紅。然而,就在即將掐上師菡脖子的瞬間,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鬆開手,猛地起身退後了兩步。
“師菡,你一定是給本皇子下了什麼蠱!否則本皇子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你心軟!”
夜斐然深吸了口氣,雙手死死地攥成拳頭,似是下定決心般,猛地欺身上前,一把按住師菡的肩膀,“是你逼我的!原本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成為我未來的王妃,或是至尊的皇後,是你,都是你不識好歹!是你自甘墮落!”
他一邊低聲吼,手上用力,‘哢嚓’一聲撕開她的衣裳。
而此時,走廊深處,兩道纖細的身影正貓著腰,借著黑暗遮掩,光明正大的欣賞著這一出好戲。
而本該在牢房裏的師菡,此時正衣衫整潔,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的看著不遠處的那一出跟自己有關,又似乎跟自己無關的情景。
她身側,春榮氣的咬牙切齒,恨恨道:“賤人!她那副下賤模樣,也配頂著小姐您的模樣!氣死我了!”
春榮摩拳擦掌,鼻子都要氣冒煙了。今天要不是師菡早有安排,怕是真要著了師德的道兒。這些所謂的家人,簡直就是畜生不如,居然聯合外人,把師菡騙回府,又在點心裏下藥!
要不是師菡提前埋伏,讓春榮在外麵接應,這會兒怕是躺在牢房裏的,就真是師菡了!
一看到夜斐然那張惡心的嘴臉,春榮就恨不得衝出去撕爛他!
師菡垂下眼簾,淡淡道:“今日,該結束了。”
春榮癟癟嘴,委屈的轉過頭看向師菡,“小姐,您都不生氣嗎!這些人,欺人太甚!”
難怪高貴妃這些日子這麼消停,原來早就和英國公師德勾結好了,就等著今日動手。隻要把師菡拖下水,就不怕帝師府不出手。高貴妃的如意算盤,還真是打的嘩嘩響啊。
師菡勾起唇,譏諷一笑,道:“人生有這麼多事情要去做,哪兒有這個閑工夫去生氣。隻不過,有些人既然不想活,那就別怪全滅不留了!”
也不知道為何,春榮總覺得她家小姐此刻的氣場,比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軍還要強勢,就好像無形中豎起一道殺人於無形的牆,那扇牆內,是她為她們撐起的天地,牆外,是無聲的廝殺。
牢房內,夜斐然已經將‘師菡’身上的衣裳褪的差不多了,一雙爪子不安分的來回遊走,“你是我的!就算我跌入泥團,你也隻能跟著我一道在泥團裏打滾!”
“師菡,你不是高傲麼?過了今夜,你還有什麼可高傲的!”
“你早就該是我的人了!等我得到了你,我看帝師府還怎麼袖手旁觀!”
他說著,‘嘩啦’一聲,撕開她最後一層遮羞布。
牢房內,一陣曖昧的聲音傳了出來。因著高貴妃提前打點過,夜斐然附近的牢房裏都沒有犯人。整個走廊裏,都回蕩著那陣令人惡心的聲音。
師菡垂著眼簾,似乎是在欣賞一出好戲一般,反倒是未經人事的春榮早已羞的麵紅耳赤,她捂著臉一轉頭,就看見自家小姐麵無表情的看著前麵,頓時,春榮一驚,忙抬手就要去捂住師菡的眼睛,“啊呸呸,小姐這可看不得!”
“可別讓這等下作之流髒了你的眼睛!”
師菡不動聲色的推開春榮的手,扯起嘴角,“時辰差不多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