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蕭澈徹底慌了,如今他雙腿已廢,又身在皇宮,還有衝衝圍堵,想逃,那是癡人說夢!
“陛下,本王並不知曉那是你的三皇子!”
“如若本王知道,定不會下令截殺!”
不等蕭澈辯駁完,便聽老皇帝雙目猩紅,“你給朕閉嘴!”
許是太過激動,老皇帝的聲音都尖利了許多。
他渾身顫抖,雙目含著淚光,“抓起來!”
師菡和喻閻淵自然而然的退後,避開這場混戰。
而大雍使臣除卻中年男子,皆圍在蕭澈身旁,將他緊緊的護在中間。
然而,皇宮侍衛人多勢眾,不多時便將大雍使臣連帶蕭澈紛紛拿下。
蕭澈膝蓋上鮮紅印透衣衫,染紅一片。
他死死地瞪向喻閻淵,嘶聲力竭道:“喻閻淵!本王此生,跟你勢不兩立!”
小王爺翻了個白眼,鄙夷之情盡在不言中。
“本王,拭目以待!”
“喻閻淵!終有一天,本王定要你後悔!”
“啊!本王的腿!混賬東西!放開……”
隨著蕭澈被拖下去,地麵,一條鮮紅的血跡一直蔓延至回廊拐角處。
滿朝文武神色各異,這其中,不乏有之前喻閻淵提及過的,早已跟大雍使臣有過來往的臣子,也有沒見過世麵,深受震驚的人。
然而師菡一介女流,看著如此血腥的一幕,卻神色鎮定。
喻閻淵有意無意的替師菡擋住地麵的血腥,伸出手,握住師菡的手掌。
十字相扣,他回頭看向身旁的女子,“沒事兒,一切有我。”
蕭澈膽敢在他的地盤上詆毀師菡的清白,就注定要承受後果!
老皇帝氣的胸口劇烈欺負,高呼一聲‘兒’啊,瞬間,老淚縱橫。
喻閻淵麵不改色,看了老皇帝一眼,淡定從容道:“微臣今日才明白,原來,陛下對微臣的寵愛不是信任。”
“閻淵,你是朕從小看著長大的啊……”老皇帝抬起頭看向喻閻淵,眼中隱約竟是有淚。
“陛下!君臣有別,微臣不敢!”
說罷,喻閻淵忽的扯起嘴角,掀開袍子,一字一句道:“微臣自請貶黜為庶人,廢去景王封號!”
“閻淵!”
老皇帝慌了,他剛剛才拿下蕭澈,如今喻閻淵卻撂挑子不幹了!
萬一大雍發兵,南疆景王府舊部寒了心,還有何人可堪一戰!
喻閻淵麵無表情,“陛下心中既然忌憚微臣,又何必勉強!”
老皇帝哆嗦著手,“朕,朕……”
“微臣還有事,陛下擬好聖旨,送去景王府便是。”
說罷,喻閻淵也不理會老皇帝蒼白的臉色,直接拉了師菡,轉身離開。
身後,老皇帝接連幾聲,卻都沒能攔住喻閻淵的腳步。
畢竟就在方才,景小王爺列出蕭澈三大罪狀,老皇帝都能容忍,不想與大雍撕破臉,可直到夜翊晨出事兒,他這才動怒。
如此抉擇,如何能不寒了人心?
景王府的馬車早已候在宮門外,車上還貼心的備了些吃食。
馬車起初朝著景王府的方向回去,然而過了不多時,待街上人煙稀少,便朝著一處私宅後門駛去。
馬車停下,私宅的大門迅速打開,許久不見的夜淮璞正靠在門前,一臉玩味兒的看望著喻閻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