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不要太害怕,新人多的時候,難度就小,危險沒那麼大,而且身邊有這麼多人,大家都在一起,一百分的危險分攤在每個人身上,也就沒那麼多了。”
很快人群就向蔣忠旭圍攏。
隻有幾個沒舉手的老人,和幾個看起來比較冷靜的新人沒過去。
宿硯也在這幾個新人當中,他的目光一直盯著讓他口香糖變滯銷品的閑乘月。
閑乘月手上戴著一雙黑色手套,似乎是合成纖維製作,不是皮革,看起來很保
西裝是看不出牌子,但看麵料也應該不便宜。
可能是找老裁縫訂做的。
他這一身都看不出品牌,但又都不劣質,宿硯沒有看出他在現實世界中是做什麼的。
這讓閑乘月更加神秘了。
閑乘月看了眼天空,陽光開始變得昏黃,遠處的群山和雲幾乎變成了橘紅色,鳥叫聲忽然變大,烏鴉從頭頂飛過,發出嘶啞的叫聲。
“天要黑了。”閑乘月忽然說。
陳煒緊貼在閑乘月身後,一步都沒錯開,他問道:“閑哥,進去嗎?”
閑乘月邁步跨上土夯的台階,走進了老村長指給他們這六人的房間。
站在宿硯身邊的趙峰用手肘推了一下宿硯,緊跟著閑乘月離開。
宿硯則是走到人群邊,聽蔣忠旭說話。
圍在蔣忠旭旁邊的人現在都很安靜,剛剛在哭的那幾個現在也不哭了,認真聽蔣忠旭說話。
“剛剛想攻擊老村長的人下場你們也看到了,寧願什麼都不做,不犯錯,也不要想到什麼做什麼,別讓情緒控製自己。”蔣忠旭說話的聲音音量正好,不會讓人聽不清聽不見,但也不會因為聲音太大讓人覺得聲嘶力竭。
宿硯聽見旁邊有人說:“我跟蔣哥一個房間,我運氣真好。”
“幸好還有蔣哥這樣的老人願意帶我們。”
“我好像不是那麼害怕了,隻要跟著蔣哥,我們肯定能出去。”
……
蔣忠旭贏得了新人們的信任。
宿硯挑了挑眉,笑著摸了摸下巴。
外麵吵吵嚷嚷,閑乘月正在鋪床。
房間裏是個大通鋪,鋪尾都擺著被褥枕頭,沒有地磚,腳下就是夯實的土地,也沒有電燈,靠窗的桌子上擺著一個油燈和一個水壺,桌子底下還擺著尿盆痰盂,不過都破了,有洞。
趙峰一看閑乘月鋪床,就連忙伸手去幫忙,雖然閑乘月沒理他,但他該出手時就出手,絕不讓閑乘月一個人忙。
陳煒不動聲色地走到趙峰旁邊,想把趙峰擠開,可趙峰似乎生來不會看人臉色,一把推開陳煒,抓住了閑乘月的被子。
“閑哥。”趙峰毫不在意閑乘月比自己小,喊哥喊得利索極了。
說不定閑乘月要是不樂意,他能喊爸爸,比喊自己親爸更親切。
閑乘月依舊沒說話。
趙峰抬眉,小聲說:“閑哥,我跟著你,你讓我往東我不往西,你讓我去幹什麼,我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咱們……組個隊?”
這下閑乘月才看了他一眼。
趙峰像一朵向日葵,對著閑乘月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就是牙有點黃。
閑乘月的目光很冷,沒有絲毫感情。
趙峰在他的注視下忽然打了個冷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敢說話的趙峰在心裏罵了一句,但還是搶占了閑乘月左邊的床位。
外麵的吵鬧聲終於停歇,蔣忠旭情真意切,又像成熟的長輩:“天快黑了,先回屋吧,把床鋪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人群中有個女生忽然問:“蔣哥,剛剛那個老……老爺爺說,晚上不能出屋,不能點燈,還有什麼?我們是不是得聽他的?”
蔣忠旭笑了笑:“先聽,我剛剛也說了,先適應環境,寧願先按這裏的人說的做,也不要一開始就自己拿主意。”
屋裏的趙峰冷哼了一聲:“也就騙騙新人了。”
趙峰看了眼閑乘月,繼續說:“我以前就跟他進入同一個關卡,當時也跟現在一樣。”
趙峰還沒能把八卦說完,外麵的人就走進來了。
一個屋子住六個人,正好四個屋子,閑乘月剛抬頭,就看見了第一個進來的人。
進來的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外套,裏麵是一件短袖,他大約有一米九左右,劍眉星目,進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看起來桀驁不馴,他很不認生,十分自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