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這裏,周梅如何進入蘭香閣已經基本確定了。她昏迷後被用袋子裝著被小鬆子放到了羅漢榻上,怪不得那裏有人睡過的痕跡。
也怪不得進屋送茶水的店小二沒有發現,因為隔著一道屏風,不仔細看,不會發現羅漢榻上還有一個本不該出現在此的人。
竇蔻接著問:“既然沉,你怎麼就知道裏麵裝的是墊子?”
小鬆子說:“二,二師傅說是墊子。”
竇蔻皺眉,“二師傅?”
廚房裏的大師傅解釋道:“是個後廚裏的二把手,我們都叫他二師傅。”
竇蔻再問:“然後呢,送去墊子後又做了什麼?”
小鬆子傻傻地說:“二師傅說讓我放下袋子就走,說是客人自個兒換,這墊子可精貴了。怕我給弄壞了。
“他說你就信?”竇蔻接著問道。
小鬆子害怕地縮縮脖子,“不,不信,他們打我。”
“原來如此!”竇蔻的臉麵一沉,“傅世子,後廚的二師傅可在?”
沒問後廚的人,問的是傅遠,間接給了傅遠壓力。不管怎麼說,周梅之所以能出現在蘭香閣,歸根結底都是清風茶樓管理上的漏洞。
怪不得竇廣文一定要定在清風茶樓,原來這裏麵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傅遠冷冷地看了眼後廚的大師傅,咬牙吐出了一個字,“講!”
他覺得自己在竇蔻麵前出醜了,想當初小丫頭巴不得離他遠遠的,生怕沾染上了麻煩。
現在這丫頭已是大理寺卿了,短短一年時間,他竟覺得經曆了滄海桑田。
後廚大師傅嚇得冷汗連連,趕緊說道:“那那,那小子他今兒來上工沒多久就總是跑茅廁,說是吃壞了肚子,請假了。”
“何時請的假?”竇蔻趕緊追問。
大師傅皺眉道:“好像是午時末的時候,竇小少爺去花園閑逛之時剛好碰到了他,回來就說他肚子疼。”
竇蔻再問:“你怎麼知道的那麼詳細?”
大師傅說:“那時候剛好有人要點一道二師傅的拿手菜,香辣回鍋肉。小的看二師傅又出去了,便急著去找他。”
“是誰點的此菜?”
經過傅遠單個兒地追問店小二,發現竟然是蘭香閣裏的人點的菜。
可見這一切都是他們精心布置好的局,一環扣一環。不過,竇廣文沒想到的是,最重要的一環死了。
想到這裏,竇蔻哼道:“傅世子,還請帶人將這二師傅捉拿歸案。”
傅遠點頭,“放心吧,此案發生在我清風茶樓,在下不會袖手旁觀。”
竇蔻給了他兩個王府的護衛做做樣子,她知道隻要人沒跑,傅遠定能捉到這個二師傅。
這二師傅叫餘達,在茶樓裏做工有兩年有餘了,平時還算靠譜,仗著有幾道拿手菜在酒樓裏混得不錯。但是餘達有個不良嗜好,手裏有了錢就愛賭兩把。
定是這賭讓竇廣文捏到了把柄,餘達又利用小鬆子這個缺根筋的小幫廚,將裝在大布袋裏的周梅送到蘭香閣。
當然,大布袋裏裝著一個人就算是缺根筋的小幫廚應該也能摸得出來。所以,周梅一定是被卷在那羅漢塌上的被墊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