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存。
洛陽南城之上,無數火把熊熊燃燒,在凜冽的集風中烈烈搖擺。不少鄭軍士卒往來巡邏,戒備顯得十分嚴密。
今夜,負責東城準備的,卻是鄭冠軍大將軍陳智略,以及瓦崗舊將魯儒,這二人見鄭國大勢已去,皆欲降趙,而與徐茂公暗中約定的獻城之日,就是今晚。
城中。宇文儒童、宇文溫等數十人也早準備好了一萬私兵,準備動。
夜漸漸深了。
眼看著就接近了三更,凜冽的寒風中,等侯在定鼎門上的陳智略、魯儒卻有些手心冒汗,今夜如果功成,那麼,榮華富貴指日可待,若是不成,必死無疑。
一時間,僥是二人久經戰場,也不禁心中緊張莫名。
“單大將軍到”
忽然,一旁有人大喊一聲。
陳智略、魯儒二人一回頭。卻是唬得魂飛魄散,原來,不遠處,竟是單雄信領著約百名親衛健步而來。唬得心懷鬼胎的二人以為事泄,差點便拔出刀來。
還是魯儒機靈,一看單雄信舉止從容,而且麵無殺意,應該隻是巡城至此,而不是覺了他們的陰謀。當即,不動聲色地按住了陳智略欲要拔刀的右手。
陳智略猛然醒悟,趕緊笑著上前:“單大將軍,這麼晚還沒睡啊?”
單雄信慨然道:“如今乃多事之秋,單某蒙太上皇和陛下厚恩,總攬城防,不敢懈怠啊。”
魯儒一臉讚歎道:“大將軍真是忠臣也。”
“過獎了。”
單雄信有些不好意思:“某不過盡忠職守而矣。對了,二位將軍,可曾現對麵趙營有何異動?”
“沒有異動。一切正常。”
陳智略和魯儒趕緊異口同聲地抱拳回答。“這就好。”
單雄信略鬆了口氣,卻仍有些不放心道:“不過,萬萬不可大意,某與徐茂公相識多年,深知其智謀過人,狡詐如狐,稍有差池,必會為其所趁。”
“請大將軍放心。”
陳智略和魯儒自然是拍胸脯保證。
“那好。”
單雄信一抱拳:“兩位將軍辛苦,繼續巡城,單某也再到別處去看看。”
“大將軍走好。”
陳智略、魯儒趕緊相送,一直到單雄信下了城牆,二人才長出口氣。再看身上,雖是天氣嚴寒,卻已是緊張得汗透重衫。
“媽的,嚇死我了,差點以為露餡了。”
陳智略低聲罵了一句,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真有點劫後餘生的慶幸。
魯儒也長出口氣:“好在隻是虛驚一場。陳將軍。時間快到了,咱們通知下麵準備?”
“好。
陳智略點點頭,眼睛微眯著閃過一縷寒光:“隻要城下信號一出,某便下令開門。”說著,喚過一名親衛,低聲秘密囑咐兩句,親衛點點頭,迅下城。
片刻之後。
“當、當、當”
城內忽然敲了三聲更鼓,三更到了。
“呼”
幾乎是與同時,城外百步開外。那漆黑的夜色中,忽然亮起一支火把。在夜空中詭異地畫了個兩個圓弧。
“來了!”
陳智略一見大喜,也連忙拿過身邊的一支火把,迅地也當空畫了個兩個圓弧,隨即,低聲吩咐一名親衛道:“通知下麵開城。”
“諾。”
這親衛飛奔而去。
“轟隆
隨即,在這夜深人靜之時,陳智略的心腹軍隊悄然打開了堅固無比的洛陽定鼎門。
城外,漆黑的夜幕中,突然出現了無數陰森的黑影,仿佛是從地獄中走出的魔神一般迅接近城門。在城頭火光的照耀卞,立葉暴露出了趙軍的身份。
“走。咱們下去彙合。”
見得一切順利,陳智略高興地一拍手,趕緊和魯儒奔下城去。
城門口,陳智略和魯儒接著了潮水般悄悄湧來的趙軍,趕緊見禮:“在下陳智略(魯儒),見過羅都督、王都督、侯都督,城中一切順利。請隨我們進城吧。”
領軍而來的,正是羅藝、王伏寶、侯君集這三大悍將,身後潛伏的趙軍戰兵足有十五萬之多,再加城內接應兵力,足可一舉蕩平洛陽。
王伏寶當即一抱拳,客氣道:“有勞兩位將軍了。”
“不敢當。”
陳智略客氣了一下,便留下魯儒守衛定鼎門,接應後續趙軍,自領一支心腹為前導,率十數萬趙軍蜂湧入城,不過,大軍盡量保持寂靜。以盡可能晚的暴露。
“不好了,趙軍入城了撲…”帆”
十分鍾後,已深入城中數百米的趙軍終於撞上了一支鄭軍的巡邏隊。雖然立時將其剿殺,但大軍依然暴露了:“當、當,”淒厲的警鍾聲立時在城中大肆響起。
王伏寶當機立斷:“羅都督,侯都督,既然已經暴露,幹脆就殺吧。某直接偽鄭皇宮,二位就分取西城、東城。然後會師北城。”
“好!”
羅藝、侯君集一口答應,厲喝一聲:“隨我來。”當即,趙軍分兵。大聲喊殺,衝向城中各處要地。
“不好了!”
“趙軍入城了。”
“快跑啊。”
措不及防的鄭軍一片殺亂,分駐各處的軍營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一片烈火、腥血。
聽到動靜,宇文儒童、宇文溫等人也迅率一萬私兵衝出底邸。在城中大肆敢火,劫殺鄭軍巡邏隊、信使,使得洛陽城中越加一片大亂。同時大肆叫嚷:
“鄭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