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打工第二天(1 / 1)

通往酒吧的是一條深邃的巷子,漂浮的每一寸空氣都裹著酒精醉人的香氣。

對於煙和酒,我是絕對的中立黨,沒什麼多餘的熱愛,也沒什麼多餘的偏見。

酒吧的酒保是我前陣子剛獲得的馬甲,隻在獲得那天登陸過一次,今天是第二次上號。

我擁有以及擁有過的馬甲都非常多,遍及全橫濱。毫不誇張地說,雖然是不同的身體,但我的靈魂絕對踩踏過橫濱的每一寸土地。

我甚至可以斷言——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橫濱。

不然對不起我打的那麼多份工:)

因為切號切的晚,我到達酒吧的時間也順勢推遲了些,直接在遲到邊緣瘋狂蹦迪。一同值班的同事都已經落在了各自的工作崗位上,隻留我獨自在經理略帶不滿的眼光下快速去換了件合身的酒保服。

越過經理,撩起簾子去前台時,我聽見他冷哼一聲:“嗬。”

我:“……”

所以說我討厭服務行業啊。

……可惜我的馬甲永遠都是服務行業的。

我負責的部分是吧台,頭頂處掛著頂小吊燈,燈光是暖黃色的,與大廳中央花花綠綠的顏色割裂開。

“來杯黑麥威士忌。”

有人敲了敲木質的吧台桌麵。

“是。”我連忙應道,停止了擦拭吧台的動作,在抬頭與那人對視的一瞬間倏地頓住了。

眼前的男人一頭深色的短發——昏黃的燈光暈染下呈現在我眼前的顏色並不準確,但我判斷那應該是紅棕色的,五官給人的感覺偏成熟類型,下巴還留有細微的胡渣。

哦豁。

如果不是場合不允許,我估計得大叫一聲。

是你!織田作之助!

“黑麥威士忌是嗎?”我維持著嘴角禮貌的微笑又問了一遍。

“嗯。”他說。

“好的,請稍等。”

織田作之助就在靠著吧台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轉過身在身後的一整排酒駕中尋找黑麥威士忌。

現在喝黑麥的人不多,所以黑麥威士忌的位置比較偏。我倒了杯遞給了織田作之助。

“先生,您的黑麥。”

“謝謝。”織田作之助說。

他一手攬過我放在他麵前的

黑麥,嘴唇貼近杯沿喝了一小口琥珀色的酒液。

如果我現在的身份是橫濱出版社編輯部的工作人員、知名小說家織田作之助的責編,我肯定會和此刻坐在我麵前的織田作之助說些什麼。但我現在隻是銀座酒吧剛上任的小酒保。

於是我收回視線,伸手要去拿抹布,繼續著我剛剛被打斷的擦拭吧台的任務。

指尖剛觸到柔軟的布料,又聽見一個聲音喊道:“喲!織田作!”

我縮回手,不禁想到——

織田作是什麼奇怪的稱呼?

如果我沒記錯……不,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記錯,就算我記錯編輯部所有人的名字,甚至連“三森”這個姓氏都可能不記得,也絕不會記錯織田作之助的名字。

織田作之助的姓氏是織田,名字是作之助。

朋友之間的話,一般來說對他的稱呼也應該是作之助或者阿作吧。

我有點好奇是什麼人對織田作之助的稱呼是這麼獨特的織田作,便循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目光所及之處,身披著黑色大衣的黑發少年步履輕盈地向著吧台的方向走來,他高舉的右手揮舞著,因袖口垂落露出的一截手臂纏滿了繃帶,被酒吧裏花花綠綠的燈光映成了奇怪的顏色。

哦豁。

我內心驚歎一聲。

這位兄弟,你長得有點眼熟啊。

有點像那個誰。

那個橫濱最大的港口公司,港口afia的幹部。

太宰治。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