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打工第七天(1 / 2)

安德烈·紀德學得很快,編輯部的事務上手的也很快,不少工作不需要向人請教就能完成的很好。

我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編輯部待著的,也有不少時間得切去anhasset工作,終於在開會時見到了這半個月以來的第一眼菲茨傑拉德先生,他在會議上總結了這一季度的公司狀況,股市良好,漲幅也樂觀。

我聽著很欣慰,畢竟我身上可是肩負著菲茨傑拉德先生最初的那句“或君,讓我們一起將anhasset發展成橫濱最大的公司吧!”的。

期間還偶爾穿插著酒吧酒保這個職位。

除了不時就在遲到邊緣瘋狂試探以被酒吧經理冷眼相看以外,這份工作其他方麵都算不錯。

雖然還是服務業,但起碼在那麼幾天晚班的時候我終於可以不用動!腦!子!了!

要知道如果從早七到晚九都要動腦子,是會累死人的。

在客串酒吧酒保期間,我沒見到織田作之助,但是太宰治還是來了。

神奇的是,他對我有些印象。

太宰治點完酒後我向他確認:“隻需要一杯黑麥威士忌是嗎?”

他沒立刻答話,我就抬頭和他對視了一眼:“先生?”

就在下一秒,莫名其妙的,太宰治笑開了。

不是那種歡快的笑,倒有點像小孩子贏了什麼比賽後那樣得意又狡黠的笑。

“我就說怎麼有點麵熟呢,是你啊。”

然後說了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

我:“……”

我其實隱約聽懂了他的意思,但還是問道:“先生說我眼熟嗎?”

“上次問我有沒有成年的那個服務生對吧?”

“嗯。”

我挺意外太宰治記得我的。

畢竟不算上今天,我總共也就在酒吧見過他那一次。

“所以先生您是隻需要一杯黑麥威士忌沒錯吧?”

“沒錯哦。”

“好的,請稍等。”

我將黑麥威士忌遞到他麵前後,太宰治說道:“上次問我有沒有成年,現在仔細一看,你應該也沒成年吧?酒保先生。”

他喊先生時語調拖的比較長,嗓音有些黏,我一下就聽出了其中的戲謔意味。

“沒有。”我說,“但是未成年也是可以打工的。”

“我知道。我隻是好奇,你不會喝酒嗎?”

“沒喝過。”

“咦。”太宰治托著下巴,“那來酒吧難道是因為缺錢嗎?”

“也不算吧,您可以當成是體驗生活。”

我合理懷疑今天是不是沒人和他一起來,所以太宰治隻能無聊的找我嘮嗑。

但我畢竟是個合格的打工人,秉持著要使客人獲得滿意的服務的理念,和他聊得還算不錯。

“真有趣。”他裸露的左眼微彎,暗黃的燈光照著沉寂的鳶色眼眸,光影從肩處切割開,“我叫太宰治。”

“我聽說過您。”

他的眼睛亮了亮,對我的回答表露出了期待:“嗯?”

“您是橫濱地方論壇的有名人物,港口黑手黨的太宰治先生。”

橫濱論壇最負盛名的人物,太宰治。

無數樓主發帖今天在哪裏哪裏遇見了太宰先生,下麵跟帖的都一片的或羨慕或哀嚎。

他一愣,然後就笑了:“噗。”

“真有意思。”太宰治喝了口黑麥威士忌,嘴角掛著溫和的笑,“那麼這位未成年的酒保先生,我能不能請問一下你的名字呢?”

我:“……”

天知道為什麼我從太宰治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種誘拐的感覺。

“名字?”

“是的。”

完整的真名是不可能說的。

我那麼多馬甲就沒有哪個用的是全名,要麼像在anhasset一樣,從完整名字裏摘一個或字,要麼就像在橫濱出版社一樣,自己隨便編一個。

馬甲做的事情,和我枝川或沒有關係。

我之前馬甲的名字都是編的,什麼一森二森三森四條五條六條七海八海九海,跟工廠流水線生產編號似的。

但隨之產生的問題就是,有時候別人叫我的假名我會反應不過來。而且我也意識到取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假名確實沒太大必要,但是用全名又不怎麼讓人安心,所以幹脆就改成從名字裏摘個或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