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是要瞻仰下莫姑娘的畫技如何了,竟然要一幅畫要畫這麼久?”她走上前,便低頭去看。可是與其說她看到的是個人,還不是說是頭豬更好。
尼瑪,她承認自己現在這幅長相不是傾國傾城之姿,可也沒有醜過鳳姐啊。
這莫新顏讓她訂了半個時辰的花瓶,就畫了這些鬼東西?
常樂樂袖子一撩,嘲諷道,“看來莫姑娘的畫技真是差到無極限了。難怪畫幅圖都要那麼久,嘖嘖,本來還以為像莫姑娘這樣擁有傾城之姿的女子必定是蕙質蘭心的。結果還沒有我這個粗鄙之人畫的好。果然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
她的一番話也激起了莫新顏的怒意,她嗤笑道,“哦,你倒是好大的口氣啊。不過呢,畫畫可不像過家家,你以為很簡單,其實很難。所以,說話之前,得先經過自己的大腦思考下,再把話說出來比較好。”
常樂樂撇撇嘴,頗有些自負道,“不就是畫個畫嗎?這有何難?”小時候她的外公給她報了很多的興趣班,國畫她練過,雖然許多年不動筆了,可肯定比莫新顏畫的那頭“豬”來的好。
楚風蹇懷疑道,“哦?你倒是很自大嘛?”
常樂樂直接道,“我這叫自信。”
不知是不是被常樂樂說話的神情趣到了還是怎麼的,楚風蹇突然就粲然一笑,美的讓人炫目,他沉聲道,“既然你這麼自信,朕就出個題,讓你來畫幅畫吧?”
常樂樂嘴角微翹,“你說!”
“朕出的題目很簡單。青煙靄靄帶斜暉,古刹深深隱翠微,朕現在就讓你把這話的意境畫進你的畫裏。”他出完題目,鷙冷的眸子輕輕的瞥向莫新顏,兩人目光對視了一下,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對常樂樂的輕視。
常樂樂此刻心裏卻已經樂開了花。這狗皇帝出的題目不就是以前她在雜誌上看到的一則故事嗎。說某地舉辦了一個繪畫大賽。題目跟狗皇帝出的差不多,也是要求畫出古刹掩藏在樹蔭裏的景象。
當時有一幅畫以黑馬之勢衝出重圍。
而那副畫當時她也看過。
現在她穿越到這個世界。沒有想到這畫竟然能幫助她。
常樂樂心裏很清楚自己是開了作弊器的,可這世界哪裏有絕對公平之事。現在在楚風蹇和莫新顏麵前,她才是弱者。他們兩有權,她有知識。
果然還是那句話:知識改變命運啊!
常樂樂心裏微微掙紮了一番,就走到書案前,拿起筆在宣紙上動手畫了起來。
楚風蹇和莫新顏本是想看她的笑話的,可漸漸的,兩人心裏都開始納罕起來。看著常樂樂握著狼毫筆,動作嫻熟的在宣紙上遊曳著,楚風蹇那幽暗的眸瞳深處暗藏了一抹灼熱的幽光。
自從上次聽常樂樂做的那是詩後,他便命人去調查了她的身世。
結果派去調查的人跟他回稟,說常父隻是個落魄的秀才而已,家裏實在是維持不下了,才把她賣到了宣王府,後麵就被宣王府看重了,納成妾了。
按理說,她這樣的家世,頂多認識幾個小字,不可能作出什麼詩來。所以他心裏暗自揣度那詩是他的弟弟宣王做的,隻是被她給聽到,記住了。所以才會吟出來的。
但她的畫,這又作何解釋?
楚風蹇眼睛緊緊的眯起,又低頭俯瞰著她的畫……而相對於楚風蹇的疑惑,莫新顏的指甲已經嵌入她的手心裏。她麵上雖然還保持著清冷的模樣,但內心裏已經嫉妒的要發狂。怎麼也沒有想到常樂樂竟然還留著一手呢。
可是事到如今,她總不能在楚風蹇的麵前喊停,便隻能幹站著了。
常樂樂大致的把上次看過的畫臨摹了一遍出來,然後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嘴角輕輕揚起,目光從兩人身上一一漫過,輕快道,“皇上,這就是我的畫。”她說到這裏,微微輕頓了下,目光不善的看向莫新顏,“我的畫再不濟,也比某些人畫的靠譜啊。”
“你……”莫新顏眉頭一蹙,剛想發作,突然想起楚風蹇還在她身邊,遂隻能斂起自己臉上憤怒的神識,輕哼了聲,不再回答。
楚風蹇伸手拿起桌麵上的那張宣紙。隻見夕陽西下,一片茂密的竹林中,有個光頭和尚手裏拿著木桶正彎腰往湖水中舀水。
他眉宇間的蹙痕一眨閃過,又抬頭看向常樂樂,目光裏多了一些道不明的意味。
莫新顏也低頭去看楚風蹇手上拿著的那幅畫,咬牙挑剔道,“風蹇不是讓你畫古刹深深隱翠微嗎?古刹呢?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圖中有古刹呢?”
常樂樂輕笑,“有沒有古刹,你問皇上去。”
楚風蹇又是一眯眼,眼裏充滿了詭譎的氣息,他淡淡道,“你會作詩,還會畫畫,可朕聽說你的父親隻是個落魄的秀才而已,考了許多年都沒有考上功名。你怎麼會懂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