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她要反擊。
別人讓她不好過,她也要讓那人不好過。
常樂樂剛坐下來喝了一口茶,皇後連笙就帶著幾名宮女到了新嶪殿。常樂樂聽到小安子的通稟,趕緊的放下手中的茶盞,就上前迎接連笙。連笙穿著一件大紅而華麗的鳳袍,逶迤及地的車輦上走下來。
“婢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常樂樂彎腰給連笙請安。
“妹妹不必多禮。”連笙一雙玉手連忙的攙扶住常樂樂,嘴角浮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本宮早上聽人說妹妹消失了一夜,甚是擔憂。剛才聽宮人來稟,妹妹回宮了,這不……本宮就耐不住,先過來看妹妹了。”
常樂樂嘴角也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回應著她的話,“多謝皇後娘娘擔心了。不過……婢妾昨夜隻是被奸人所虜,幸好被皇上所救。這次讓皇後娘娘掛念了,婢妾真是惶恐。”既然皇後跟她打馬虎,那她也奉承上去了。怎麼說後麵還得需要她的部分,她現在不說點軟話,後麵需要人家時,人家也不一定會幫忙啊。
“妹妹客氣了。”連笙又是恰到好處的一笑。常樂樂連忙的迎連笙到自己寢宮裏。進門前,她心裏默數了三聲,“三、二、一……”她閉上眼睛,身子顫了顫,迅速的向連笙的身上倒去。
“啊!”後麵有眼尖的宮女看到常樂樂的動作後,揚聲叫了出來,而連笙也眼疾手快的接住常樂樂。常樂樂這才沒有摔倒在地。不過演戲演全,她立馬又睜眼朝連笙虛弱的一笑,然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柔弱道,“皇後娘娘對不起……婢妾這頭……有些暈。”
連笙一雙剪剪水眸閃過疑惑,但還是“關心”道,“妹妹哪裏不舒服。”
“頭暈、體乏,惡心。”常樂樂又是“虛弱”道。
連笙眉頭輕擰,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人怎麼一下子就不行了?不過時間緊迫,來不及讓她多想,她連忙回頭命令宮女去傳禦醫。
禦醫很快的就到了,隻是當那老禦醫坐在床榻前,手輕輕的搭在常樂樂的脈們時,他心裏就暗自嘀咕了起來。“她這脈像強如牛,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病的人。難道這其中有什麼玄機?”
老禦醫眼睛輕轉了轉,立刻垂著眸,臉上裝出沉重的神情。
而他本人此刻心裏想的是:這年頭,隻有外頭的貧民百姓才以為禦醫是一門神聖而光宗耀祖的官職。但凡是知道一些內裏的人都知道。禦醫就是一既坑爹又高危的官職。他能在這皇宮裏效力這麼多年還完好的保住頭頂上的腦袋,靠的可不僅僅是醫術,當然還有他這會變通的腦袋。
既然麵前這個常婕妤是皇上最近新寵的婕妤,來頭還是不小的,他是不能得罪的。更何況還有皇後,皇後似乎也在等一個結果。
他既然不能得罪這兩人,那隻能……老禦醫拱手抱拳向皇後回稟道,“啟稟皇後娘娘,常婕妤她這是內虛熱,加之常婕妤的體質又不好。所以才會暈倒的。微臣會開幾味藥給常婕妤補補的。皇後娘娘還有常婕妤,你們盡可以放心。”
把一沒病的說成林妹妹型的,這已經是睜眼說瞎話了。老禦醫可不敢再往狠上說了。
連笙臉上保持了得體的笑容,“麻煩老禦醫了。”
“這是微臣的本分。”老禦醫謙虛的垂頭。
皇後又讓人給老禦醫犒賞,然後才領著他下去開藥單。而連笙在常婕妤離開後便輕輕的坐到常樂樂的床前,笑著對她道,“妹妹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常樂樂因為等下還有戲要演呢,自然是輕皺著眉頭,裝出一副痛苦虛弱的模樣,無力道,“頭暈,心悸……”丫的,讓她演這場戲她都有些演不下來,莫新顏那女人怎麼可以那麼的牛叉,同時周旋在楚風蹇和楚風逸這兩個性格各異的男人之間。
再說句,她丫,就是天生為演戲出生的人啊。絕對奧斯卡影後級別的,別人想搶都搶不走她的光輝。
連笙柳眉輕挑,黛眉輕蹙,“剛才老禦醫說妹妹是內虛,可本宮看妹妹這模樣,怎麼比內虛還要嚴重許多。”
常樂樂輕輕的歎了口氣,淡淡道,“皇後娘娘不要記掛,婢妾這段時間經常這樣,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你說這段時間經常這樣?”連笙很敏銳的抓住常樂樂的這句話,開始做起文章。連笙的臉上露出更為關切的神情,“看來等下本宮還得再宣另一位禦醫過來給妹妹你把脈。”
常樂樂虛弱的點了點頭,目光又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窗外,算算時間,翠香應該弄的差不多了。常樂樂心裏祈禱著翠香快點過來,要不然那她這裏很可能就快支撐不住了。她突然就有些好奇起來,莫新顏的內心是怎樣一個強大。竟然能那麼自由的轉換角色。